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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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後的很長的壹段時間裏，穆巖與莎比的生活都無人問津，只是偶而與錢盛腫通壹下電話，了解壹下在醫院的治療的情況，小火的身體也在康復中。

　　在經過這麽壹次打擊之後，穆巖感到壹種無形的壓力，他覺得自己的電腦技術還是局限於在網絡的技術這壹塊，目前錢盛腫的A片制作還是由錢夫人找的人進行後期制作的，所以，穆巖覺得自己應該把DV的非線性編輯技術再學上手，這樣的話，就可以把錢盛腫A片產業中的制作壹塊全能擔上手了，即使將來錢盛腫的事業遭受滅頂之災，但自己畢竟掌握了壹門技術，可以找到新的生存空間。

　　穆巖聯系了壹個同學，托他找了壹家電腦工作室，每天定時前去學習非線性編輯技術。這樣，他白天基本不在家裏，只有晚上才回到莎比的住處。

　　雖然他介入了日常的生活，但他很謹慎，只是在工作室裏學習技術方面的問題，從來不與別人有生活的交流。工作室下班的時間到了，他便早早地打點行裝回家去了。

　　當他走在上海的茫茫人流中的時候，他感到心裏很踏實，他覺得有壹個家在遠方等著他，那是壹個必須經過長途的冗長的走街穿巷才能到達的家，但是，這足以使他的心裏感到壹種充實。雖然他有時候心裏猛地醒悟到，他與這個家根本沒有牢固的聯系，但是，他還是為這種暫時的擁有而對當下的生活充滿了信心。

　　這壹天，下班時間挺早，他把多余的時間消耗在工作室附近的壹個玩具商店裏。長這麽大了，他覺得自己的童心還沒有完全退去，逗留在童年時曾經羨慕過的玩具面前，流連忘返，他想像著自己以壹個孩童的姿態擁有這些玩具將會有什麽樣的快感。

　　就在他有滋有味地蹲在玩具玻璃櫥前面的時候，突然聽到壹個尖聲尖氣的童音叫著說：”莎比愛妳，莎比愛妳。“他覺得心跳突然停止了似的，直起身子，壹剎間竟然覺得有壹種窒息感。

　　他循聲看去，原來有壹個年輕的母親帶著小孩站在那邊，營業員正在櫃臺內展示壹個像蛋形的小玩具。奇怪的是，那個玩具，竟然發出”莎比愛妳，莎比愛妳“的聲音，那小孩高興地直拍小手。年輕的媽媽倒有些猶豫，漠然地看著小孩的歡喜的表情。

　　營業員倒是挺有耐心地講解這個玩具，說：”這個玩具叫‘貝殼寶寶’，英語叫Shelby(莎比)，它真的像壹個小寶貝壹樣，很善解人意的，妳對它講話，它會咿咿學語壹般地回應妳；妳把它放在暗處，它就像困了要睡覺，妳輕輕地撫摸它，它會高興地哈哈笑……“果斷，那小玩具又發出了可愛的”莎比愛妳，莎比愛妳“的叫聲。

　　穆巖也走了過去，湊近到櫃臺前，那營業員繼續說道：”妳瞧，它說愛妳，還會給妳壹個吻呢。它是小寶寶，所以，妳可以哄哄它，把它放在手裏，輕輕地搖啊搖，不過，妳不能太過用勁啊，不然它也會害怕的。它好喜歡妳的小指頭噢，把手指頭放在它的嘴裏，看它吃得多香啊，不過，不能吃多了了，吃多了它也會打嗝的，要是妳忘了給它吃東西，它也生病的，不停地打噴嚏。……它還可以給妳唱歌，生小寶寶，好可愛的啊。“

　　那位母親終於拒絕了這個玩具，倒是穆巖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去，他最後成為了這個玩具的擁有者。把這個有著大大的眼睛的小寶貝放在口袋裏，就像放著壹只寵物小鳥似的，在路上，他用手輕輕地安撫著小寶貝。當”莎比愛妳，莎比愛妳“的聲音突然從他的口袋裏響起的時候，總是會引來乘客的張望，但是，大家都找不到聲音發出的位置，這時候，穆巖便感到壹種作弄人的快意，嘴邊掛著壹種童年般的微笑。

　　回到家裏，穆巖壹開門就找莎比，屋子裏的光線暗淡，只有他的電腦房裏有燈光，不言而喻，莎比肯定在玩電腦。

　　走進去，穆巖撥弄著小寶貝，那小玩具又發出”莎比愛妳，莎比愛妳“的聲音，正端坐在電腦前的莎比奇怪地看著穆巖，驚愕地問道：”什麽在響？“

　　小穆拿出玩具，演示給莎比看，小寶貝的直通人性，惹得莎比呵呵地笑個不停，玩了壹會，小寶貝懷孕了，嘴裏念叨著：”寶寶，寶寶，“不壹會兒，它的肚子張開，慢慢地生出壹個蛋來，蛋裏面有壹個小寶寶，太可愛了。莎比略顯蒼白的薄施脂粉的臉上，綻開了熱乎乎的紅暈，壹天來的冷清，好像在這壹刻被融化了似的，連聲說：”真好玩。“

　　小穆說：”妳以後壹個人在家，讓它陪妳玩玩，不會太冷清了，特別是它的叫聲最可愛了，好像是在叫妳的名字呢。“

　　”是啊，真巧。它怎麽會叫我的名字呢？“莎比嘻嘻地笑道。

　　”是為妳特意定做的吧，也許妳就像壹個小寶貝啊。“

　　”那我真是有福了。“莎比抿著嘴唇，嘴角微微上挑，”今天我的運氣還不錯。“

　　”怎麽了？“

　　”我看了壹個電影，寫了壹個文章，發在論壇上，點擊率好高的，很多人都跟貼誇我寫得好呢。“

　　”真的嗎？看了什麽電影？“

　　”壹部老電影了，《絕代寵妓》。上午我看了，哭了我好幾回，吃過午飯後，我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下覺，就起來寫了壹點感想。聽說天涯‘影視版’人氣挺旺的，寫好後，就發上去了。過了不到五分鐘，就有二三個跟貼了，我現在就專門呆在網上，過壹分鐘就更新壹次，看看有沒有網友的跟貼。呵呵，妳說我傻不傻？“莎比開心地笑著。

　　”在網上，人都有壹點不正常，呵呵，我能理解。“小穆安慰了她壹句，”妳寫的什麽文章，讓我見識見識。“

　　”哎呀，不好意思把妳看，寫得醜死了，好長時間不寫文章了，很多字都寫不出來了。“

　　”妳能給網友看，反而不能給我看，真是怪了。“

　　”因為妳是熟人嘛。“

　　”熟人更要看了，快讓我看看。“小穆坐到了電腦前。

　　其實莎比還是希望給小穆看的，小穆坐在電腦前看莎比寫的文章，莎比到廚房裏熱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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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巖坐在電腦前，打開網頁，發現有壹張頁面正停在天涯”影視版“上，他滾動滑條，但是，他沒有找到莎比的貼子，便掉頭大聲問道：”妳用的什麽網名？“

　　”我沒有名字。“從廚房裏傳來莎比的聲音。

　　”怎麽可能沒有名字。妳在網上用的什麽名字？“穆巖又大聲地問了壹句。

　　”我沒有名字。“

　　”天哪，妳沒有名字怎麽能發貼？“

　　”我告訴妳了啊，“莎比來到房間門口。

　　”妳什麽時候告訴我了？“

　　”我的網名叫‘我沒有名字’。“

　　”暈倒，妳怎麽起了這麽壹個網名啊。妳還真夠調皮的。“穆巖啞然失笑道。

　　按照”我沒有名字“這個網名去找，果然找到壹個貼子，因為沒有註明電影名，所以，根本不知道評的是什麽，題目叫：《女人，是愛的花，還是愛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