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所謂的傲嬌

　　“哈——？！”
　　史瑪拉格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開著，露出那對可愛的小虎牙。
　　“妳……妳居然要拒絕成為偉大的種族？！”史瑪拉格不可置信的說。
　　“我不稀罕。”路葉說，“除非換個條件。”
　　“少看不起人了妳這個臭雜碎！”強大的落差讓史瑪拉格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呼——”
　　“那妳是不打算把我變回去了？”史瑪拉格問。
　　她的心裏很不爽。
　　如果路葉真的打定決心不把她變回去的話，那即便是文明龍，也要來硬的了。
　　“變回去可以，”路葉說，“我們換個條件吧。”
　　“換個條件？”史瑪拉格先是壹楞，然後氣沖沖的說，“妳應該慶幸妳遇到了最好說話的輝石智者！”
　　“那麽，條件是什麽？”她問。
　　“很簡單。”路葉指了指阿褪和艾斯德斯，“給她們道歉就行了。”
　　“道歉？道什麽歉？”
　　“為妳說過的話。”
　　史瑪拉格楞了壹下，然後想起來了。
　　她之前對這兩人的口吻……
　　雖然史瑪拉格對誰幾乎都是這種語氣，要她對艾斯德斯和阿褪開這個先例對她而言實在是難以放下自尊心。
　　不過看了壹眼壹旁跟自己差不多的亞基爾，再想到以後面對同類時所要遭受的嘲笑，史瑪拉格豁出去了。
　　為了讓自己變回那壯麗雄偉的龍類身體，她決定道歉。
　　“對、對不起……”史瑪拉格紅著臉說，“我、我為之前的言行感到抱歉……”
　　阿褪叉著腰，十分神氣。
　　艾斯德斯則是默不作聲，算是默認接受了史瑪拉格的道歉。
　　但其實艾斯德斯完全覺得不爽。
　　老實說，要是史瑪拉格讓她關在地下室裏研究個三天兩夜的，那才叫滿意呢。
　　得到了兩位當事人的諒解之後，史瑪拉格重新看向了路葉。
　　“現在可以了吧？”
　　路葉點點頭，拿出了石板——【百相熔爐之力】。
　　他試著對史瑪拉格使用，但卻楞住了。
　　然後，壹滴冷汗從路葉額頭上流下。
　　史瑪拉格見沒什麽動靜，於是便問路葉：“怎麽了，快點開始啊。”
　　“已經用了……”
　　“什麽？”
　　“已經用了，但是沒有效果。”路葉說。
　　史瑪拉格先是壹楞，然後，壹股明亮的輝石光輝從她身上蒸騰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妳！！”
　　史瑪拉格哭著撲向路葉，但卻被亞基爾從背後死死的架住。
　　“冷靜啊冷靜，老東西妳不是壹直說自己是睿智的輝石龍嗎？”
　　“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啊！”史瑪拉格眼裏噙著淚，“這樣子根本嫁不出去了好麽！”
　　“得了吧，成天嚷嚷不嫁的難道不是妳嗎？”
　　“不想嫁跟嫁不出去是兩碼事好嗎？！”
　　史瑪拉格悲憤無比。
　　正當她要爆發的時候，路葉開口了。
　　“這個石板，只能對同個生物起幾次作用，但我明明只變了妳壹次而已……等等，妳應該沒有試著用魔法試圖把自己變回去吧？”
　　“沒、沒錯，那又怎麽了？”
　　“難怪。”路葉說，“很可能妳用輝石魔法改變自己狀態的時候，石板不再將妳認定為‘同壹物體’了。”
　　簡單理解壹下的話，石板能將壹個汽車變成擎天柱，能識別這兩個東西是同壹個玩意兒，然後再變回來。
　　這個過程可以重復幾次，然後就再也變不了，這是正常情況。但史瑪拉格的情況是，將汽車變成了擎天柱之後，她給擎天柱搞了點大黃蜂的塗裝，導致石板識別不了，於是GG。
　　路葉將情況簡單說了壹下。
　　史瑪拉格心說，難道是自己的多此壹舉，才沒辦法變回來？
　　不，不，我用輝石魔法想把自己變回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類嘛！
　　似乎是看出了史瑪拉格的想法以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路葉後退了兩步。
　　“那個，大家有話可以好好說，就算妳殺了我也沒辦法把妳變回去啊。”路葉試圖交涉，“不如這樣，等我們從王城回來之後，壹起幫妳們去找妳們那個能變身的前輩……”
　　“沒錯，妳說得對。”被亞基爾從後面架住的史瑪拉格低著頭，“就算把妳變成輝石球，我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
　　但隨即，她話鋒壹轉。
　　“但我會很爽！”史瑪拉格猛地擡頭，眼睛和嘴裏閃耀著輝石魔法的藍色光輝。
　　“路葉！妳這個把我變成這模樣的人類！我要把妳變成輝石球放在我的巢穴裏，等到沒事兒了就拿出來把妳當球踢！”
　　“當球踢？”阿褪大吃壹驚，“就不能溫柔點當個抱枕什麽的嗎？”
　　“抱枕不可以！”薇爾莉特義正言辭，“只有我和姐姐能抱！”
　　“重點是這個？！”路葉忍不住吐槽，“還有妳幹嘛在這個時候宣示主權？”
　　被亞基爾禁錮著的史瑪拉格張開了嘴，藍色的氣息在她口中匯聚。
　　“糟了，快跑！她是認真想把妳變成球！！”亞基爾說。
　　下壹刻，火焰從史瑪拉格口中噴發。
　　艾斯德斯反應迅速，立刻在路葉前方張開了冰之屏障。
　　艾斯德斯的冰固然堅固，可是壹旦撞上了劇烈燃燒的火焰，那就是純粹比誰更激烈了。
　　從史瑪拉格口中噴出的冰藍色吐息，竟然在漸漸融化艾斯德斯所制造的冰墻。
　　蒸汽彌漫，艾斯德斯不由得加強了力度，但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攔火焰消融冰墻。
　　她召喚巨大尖銳的冰刺飛向史瑪拉格，但對方幾乎是在瞬間就使用了魔法【輝圓劍陣】，魔法大劍與飛來的冰刺相互碰撞抵消。
　　路葉也沒閑著，趁艾斯德斯幫他擋火的時候，他壹個閃身從彌漫的蒸汽裏閃出。
　　這是他第壹次見識到交界地的龍類的實力。
　　史瑪拉格的龍息，甚至能壓過艾斯德斯的帝具壹頭。
　　該怎麽阻止她呢？
　　路葉的腦中瞬間有了答案。
　　他打開商店，立刻從裏面購買了之前自己沒看得上的物品——那塊耐高溫的圓形石頭。
　　人頭般大小的石頭出現在了路葉的手中。
　　他從壹旁繞出來之後，立刻朝著前方沖去。
　　等到史瑪拉格註意到路葉的時候，已經晚了。
　　路葉以強拋的姿態，將手中的圓形石頭精準的投進了史瑪拉格的嘴裏。
　　藍色的龍息壹下子就消失了，圓形的石頭大小剛好卡在史瑪拉格的嘴裏，因高溫而變得通紅。
　　史瑪拉格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呸呸”兩下把那個通紅的石頭吐了出來，伸著舌頭吐氣散熱，眼淚都流了出來。
　　“怪欸，”阿褪說，“明明從嘴裏噴火都不感覺熱，至於麽？”
　　史瑪拉格懶得和這家夥說什麽。
　　壹方面，作為交界地曾經的霸主，龍族的奧秘豈是區區壹個褪色者能想明白的？
　　而另壹方面，她舌頭被燙起泡了，疼。
　　“唔……沒想到，妳這個家夥還挺有本事的。”史瑪拉格口齒不清的說，“不過這才開始呢……”
　　“先停壹停吧，”路葉撿起水裏的冰塊遞給史瑪拉格，“再拖下去，舌頭上會長水泡，感染了之後會生膿，說不定之後舌頭還會爛掉。”
　　“欸？騙人！”史瑪拉格說。
　　“妳可以試試嘛。”路葉說，“不過我要是妳，我就不會賭。”
　　思索了壹下，在把路葉變成輝石球與自己可愛靈巧的舌頭之間，史瑪拉格顯然選擇了後者。
　　她接過了路葉手中的冰塊，含在了嘴裏，旋即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冷靜壹下。”路葉說，“現在打起來對我們大家都沒好處。”
　　“那我要壹輩子都成這樣子了嘛？”
　　史瑪拉格含著冰塊，口齒不清。
　　但那漂亮的臉上流露出的憤懣神情足以說明她的心情。
　　“不是還有辦法嗎？”阿褪說，“去找妳們那個叫做蘭斯桑克斯的前輩唄。”
　　“所以說，那家夥最近失蹤了，根本找不到她在哪裏！”亞基爾說。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隱隱波動。
　　梅琳娜現身了。
　　她的到來，就像是壹位救星。
　　“就算找不到掌握化形之術的龍，也還有辦法。”
　　“啊，阿梅妳來啦？”看見老朋友，阿褪很開心。
　　“誰是阿梅啊！”梅琳娜瞪了阿褪壹眼。
　　“妳是說真的？”亞基爾眼睛壹亮。
　　“是的，”梅琳娜從阿褪身上收回目光，“如果有人能夠修復法環，成為艾爾登之王，那麽就能通過黃金律法回歸壹切原理，將妳們變成原樣。”
　　“妳怎麽能夠保證？”史瑪拉格問，“輝石魔法的奧義都無法解除這種現象，黃金律法能？”
　　“是的，如果妳還記得以前的歷史，那麽就會知道，黃金律法來源於黃金樹，而黃金樹……則是從原始生命熔爐演化而來。”
　　史瑪拉格眉頭壹挑。
　　“雖然目前的性質不同，但黃金律法的力量也是由生命熔爐演化而來。”梅琳娜說，“那包含生命百相的力量，能夠讓妳們恢復原狀。”
　　史瑪拉格與亞基爾對視壹眼。
　　聽上去的確可行。
　　梅琳娜所言非虛，黃金律法來源於黃金樹，而黃金樹則是從遠古生命熔爐演化而來。
　　路葉手中的石板，與黃金樹的力量可謂是同源。
　　這個概念也是史瑪拉格決定暫時放棄把路葉變成球的關鍵。
　　作為輝石龍，她自然懂得裏面的原理。
　　而且，目前這似乎也是她們倆變回龍的唯壹希望了。
　　“好吧，那麽……妳們拿到蕾娜拉的大盧恩了嗎？”史瑪拉格坐了下來，托著下巴問道。
　　“沒有。”路葉說，“我們去的時候，大盧恩已經被人竊走了。”
　　“竊走？”
　　路葉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壹遍，
　　“哦？有意思。”史瑪拉格若有所思，“如果對方的目標是利耶尼亞地下的猩紅腐敗，那麽有兩種可能，壹是對方是猩紅腐敗女神的信徒，二則是對方想要猩紅腐敗的力量來達成壹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當然還有壹種可能，不過我不太認為能實現。”
　　“最後壹種可能是指？”
　　“殺死猩紅腐敗女神。”史瑪拉格說，“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也沒人會閑著幹這麽危險的事情。”
　　“猩紅腐敗之力之所以還留存於世間，是因為猩紅腐敗女神並沒有死去，”梅琳娜說，“傳說有壹位盲眼劍士，他擊敗了猩紅腐敗女神，但那時交界地籠罩在黃金律法的影響之下，沒人能夠殺死神，所以只好將腐敗女神封印起來。”
　　“不過疑點在於，為什麽竊賊要帶走大盧恩。”史瑪拉格說，“如果是跟妳們壹樣，想要進入王城，那妳們可得小心了。比起危險的半神，還是妳們這些人看上去比較好對付……”
　　“那麽我們算是達成合作了？”路葉問。
　　“才不。”史瑪拉格伸出手指來戳路葉，“我只是暫時放棄了對妳的懲罰而已！當上艾爾登之王，把我們變回來，可是妳們的義務！”
　　“可是妳剛才明明還叫我們小心呢。”薇爾莉特說。
　　“那是因為妳們帶著那個戴頭盔的弱雞，她壹死，就沒人帶妳們去王城了！”
　　阿褪本想反駁，但轉念壹想，史瑪拉格好像說得也沒錯。
　　於是無力反駁的阿褪保持了沈默。
　　“總之，我對她是否能夠當上艾爾登之王存有懷疑。”史瑪拉格仰起頭，“我從不在沒有價值的東西上下註。”
　　“不過嘛……”史瑪拉格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用手指卷著頭發說道，“妳們合在壹起，倒是有點希望。”
　　“諾，感恩戴德的收下這個吧。”史瑪拉格從頸部下方的巨大溝壑中拿出了壹張地圖。
　　“這是利耶尼亞的地圖，每當妳們到了壹個新區域，就去找座碑，那上面記載了那個區域的地圖，還有這個……壹點點的輝石魔法，放在這裏也是吃灰，但想來妳們也不太可能學得會……讓我找找，還有這個，輝石砥石刀，能夠給武器附加寒冷或者魔法屬性……等等，我看看還有什麽……餵，別看我，我只是弄些垃圾廢品來打發妳們罷了，才不是對妳們有所期待呢！”
　　看著努力掏箱底的史瑪拉格，亞基爾撓了撓腦袋。
　　眼前的壹幕，讓路葉、阿褪以及梅琳娜三人同時沈默了。
　　她真的，我……
　　薇爾莉特也若有所思。
　　“怎麽了？”艾斯德斯摸了摸薇爾莉特的腦袋，“在想什麽？”
　　“我想起來了！”薇爾莉特忽然壹拍手掌，“姐姐，這就是所謂的‘傲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