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學院的歷史

　　“很好，看來妳成功了。”庭院的門邊，托普斯的眼力帶著欣賞，“不過我不會問妳是怎麽做到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
　　“嗯。”
　　路葉微微點頭。
　　這樣的話最好，帝具這種東西作為底牌之壹，怎麽能輕易把情報說出去？
　　“不過還真是佩服妳啊，雖然不知道妳用的是什麽手段，但絕對媲美外面那道學院的大門口的封印了。”
　　托普斯走了過來，將輝石鑰匙交給了路葉。
　　“好了，現在這玩意兒我用不著了，不過妳要註意，不管妳剛才用的是什麽辦法，記得在學院裏慎重使用，最好是別用。”
　　“為什麽？”
　　“所謂魔法，是壹種‘奇跡’，成就不可成之事，妳的手段能夠達成、甚至超越匯聚了前人智慧和力量的魔法封印，壹旦被學院裏的人知道，肯定會被抓起來研究的。”托普斯說，“那個時候我可什麽都做不了。”
　　“也對，畢竟這裏是壹群鉆研輝石魔法的研究狂嘛。”路葉說。
　　“是鉆研星星。”托普斯糾正道。
　　路葉脫下了長袍和頭罩，但這時他想到壹件事。
　　“等等，輝石鑰匙只能壹個人使用，那麽我怎麽解釋？”
　　“別擔心，這個我早想到了。”托普斯說，“就說妳手上這把鑰匙是其他魔法師給的就行。”
　　“這也太隨意了，妳在開玩笑吧？”
　　“別擔心，不是沒有先例，有些不會回到學院的魔法師，是不會把鑰匙留著的。所以跟著我的節奏來就好，但在那之前應該要先測試壹下。”
　　“測試什麽？”
　　“妳的資質，要想在學院內自由行動，最好的方法就是成為壹名魔法學徒。”托普斯將自己的法杖交給路葉，“總之，我先教妳這個魔法，簡單易懂，妳應該能行的。”
　　“好吧……”路葉接過法杖，表面還挺光滑。
　　通過盧恩的力量，路葉很快就學會了名為‘星光’的魔法。
　　它能通過消耗專註值來創造幾顆會隨著施法者而行動的小星星，照亮周圍的黑暗。
　　通過物品介紹，路葉知道它的使用要求是15點智力，他完全足以使用。
　　“很好，這應該可以了，”托普斯走向大門，“我們走吧。”
　　路葉跟了上去。
　　在這裏，伊卡洛斯是沒辦法支援自己的。
　　他看了壹眼地圖。
　　好在賜福點還能用，就算出了什麽事兒也還能第壹時間開溜。
　　兩人朝著學院的門走去。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樸實而復古的大廳。
　　燭光映亮了整個空間，大理石地板和彎曲的穹頂上放懸掛著吊燈。
　　戴著輝石頭罩的魔法師們抱著書籍和法杖來來往往，腳步匆忙，根本沒人註意他們，或者說基本不把註意力放他們身上。
　　托普斯帶著路葉穿過大廳，走過兩邊都是書架的廊道，最後在壹扇精美雕紋的厚重木門前停了下來。
　　“這裏是哪兒？”路葉問。
　　“壹個教授的辦公室。”
　　說完，托普斯敲了敲門。
　　“請進。”
　　幾秒鐘後，等到門內傳來熟悉的聲音，托普斯才放心的推門而入。
　　只見這間堆滿了書籍的辦公室內，壹人正在桌上伏案寫著什麽。
　　這人的裝束跟其他魔法師有些不同，戴著寬大的帽子以及以黃金線縫死嘴部開口的面具，身上則是壹身開口的灰色大袍。
　　“您好，米麗安教授。”托普斯說。
　　“妳是……哦，是托普斯吧？”米麗安開口了。
　　“是的，沒想到離開了學院這麽長壹段時間，您還記得我。”托普斯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動的說道。
　　“是啊，畢竟妳這個光頭吊車尾，想忘記都難。”
　　米麗安說完，將視線投向路葉。
　　“這位是……？”
　　“哦，他是壹位被亞羅塔斯教室的魔法師引薦而來的人。”
　　托普斯給路葉使了個眼色。
　　路葉拿出了輝石鑰匙。
　　“是嗎？本來學院是不打算再對外招生……不過既然是被引薦而來，說明妳有些天分，”米麗安沈吟了壹下，“好吧，妳們跟我來。”
　　說著，她走向門外。
　　托普斯和路葉跟了上去。
　　他們跟著米麗安來到了學院內的壹片花園。
　　“好了，就在這裏吧。”米麗安對路葉說，“讓我來看看，妳是不是真的有被值得引薦的那股天賦，來吧，展示壹下妳的魔法。”
　　路葉聞言拿出法杖，舉過頭頂輕輕揮動，只見幾顆星星般的輝石光點從法杖頂端的輝石塊跳出，圍繞在了路葉的身邊，散發出了明亮耀眼的光。
　　米麗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初學者的話，這種程度算得上天資驚艷了。
　　星光雖然是個簡單的魔法，但從它所散發出的光輝強弱來看，就能判斷那個魔法師的水平高低，通常也被用來檢驗壹些學徒們學習的成果。
　　“不錯。妳還會其他的魔法嗎？”
　　“不會了。”路葉說。
　　“嗯……這樣，”米麗安說，“既然妳已經學會了‘星光’怎麽使用，那妳壹定對學習輝石魔法有個大概的了解，現在我傳授給妳壹招‘輝石大魔礫’，妳來試試看。”
　　“好的，勞煩您了。”路葉點頭。
　　而壹旁的托普斯則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輝石大魔礫，這個魔法同樣比較基礎。
　　它是基礎魔法——輝石魔礫的壹種延伸。顧名思義，輝石大魔礫的威力比輝石魔礫要大，消耗的專註值也更多，但是，它也決定了壹名魔法師有沒有資格戴上輝石頭罩。
　　托普斯之所以沒有輝石頭罩，就是因為沒有學會輝石大魔礫，天資不夠，對於輝石魔法的探究也就止步於此。
　　通常來說，壹名魔法師想要掌握、精通輝石大魔礫，至少需要三個月以上的時間。
　　托普斯怎麽也沒想到米麗安教授會讓路葉這種純魔法新人來使用這個魔法。
　　不過，米麗安是個很好的老師。
　　只是十多分鐘，路葉就知道了這個魔法該怎麽使用。
　　當然，這也得益於他之前學習的‘星光’魔法，這股被盧恩灌進腦袋裏的知識，讓他對輝石魔法的運作有基本的了解。
　　只見路葉揮動法杖，壹顆大的輝石魔礫從頂端飛出，筆直命中了花園內米麗安所擺放的壹塊石頭，將它擊得粉碎。
　　“嗯，不錯，合格了。”米麗安贊許的點點頭，“我們魔法學院，就需要妳這種人才……來當我的弟子吧，我跟某些教授不壹樣，不會藏私。”
　　“求之不得。”路葉說，“不過，我還有幾個同伴，也渴求進入學院學習，不知道您是否能通融壹下，給她們壹個機會？”
　　“嗯……學院裏正好缺人手。”米麗安說，“如果妳那幾個同伴的確有資質，也未嘗不可……托普斯啊，我辦公桌下方的第二層抽屜應該有壹些輝石鑰匙，妳去把這位的同伴們帶過來吧，我對新人有話要說。”
　　“是的。”托普斯給路葉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離開。
　　“謝謝您。”路葉說。
　　“沒有的事，現在這個情況，人手越多越好。”
　　“學院裏很需要人手……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路葉問。
　　“妳想知道？好了，妳叫什麽名字？”
　　“路葉。”
　　“嗯，那麽作為新來的學徒……路葉啊，鑒於妳的求知欲望，我要給妳上的第壹堂課，就是這間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的歷史，”米麗安說，“正好我也借機多呼吸壹下新鮮空氣。”
　　“洗耳恭聽。”
　　“好，我們到那邊的長椅上去坐吧……這還得從魔法的起源說起，”米麗安在長椅上坐下，“妳知道輝石魔法的來源是什麽嗎？”
　　“星星。”
　　“對的。學院的流派有不少，例如月之魔法和星之魔法……但究其根源，其力量都來自於璀璨的星空。”米麗安說，“在很久以前，這裏……也就是這個學院並不是魔法的起源地，而是北方遼闊的雪山。”
　　“雪山？”
　　“是的，交界地的北部高峰，那裏白雪皚皚，但卻離天空最近，所以最適合研究星空。”米麗安說，“那時魔法師還不叫作魔法師，而是被人們稱為……觀星者。”
　　觀星者？路葉默默的記下了這個名字，繼續傾聽。
　　“但無上意誌攜著黃金律法到來之後，黃金樹萌發，它通天蓋地，繁茂的枝葉甚至能遮蔽夜空，之後，為了統壹交界地，黃金壹族攻上了雪山，巨人戰爭爆發了。”
　　路葉點點頭。
　　這他知道。
　　黃金樹五行怕火，而雪山上巨人們的領地之中有著能夠燒滅黃金樹的火焰，所以在對付完當時交界地的霸主——古龍壹族之後，葛孚雷就率領著軍隊進攻了雪山。
　　也是隨著這場戰爭，黃金樹的信仰開始逐漸傳遍整個交界之地，傳聞第壹座瑪莉卡教堂就座落在巨人山頂。
　　“因為巨人戰爭的緣故，雪山上的觀星者們不得不離開，選擇了利耶尼亞作為落腳點，建立了如今的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
　　“原來這就是學院的由來。”
　　“是的，利耶尼亞是除雪山之外，最能夠看到星空的位置，同時輝石資源也十分豐富，湖泊、森林、礦洞裏到處都是。”米麗安說，“想知道觀星者們是怎麽發現這裏的嗎？因為傳說這裏曾坐落著永恒之城。”
　　“永恒之城……”
　　“沒錯，黃金律法統壹交界地的行為遭到了永恒之城的反抗，而這惹怒了無上意誌，於是就用隕石將永恒之城砸入了地底。在利耶尼亞東邊有壹個名為群集靈廟的地點，在那裏妳還可以看到永恒之城殘留的建築。”
　　路葉想起來了，之前他從傍湖斷崖眺望的時候，發現利耶尼亞的地勢是兩邊高中間低，當時他還覺得這就像是被砸過壹樣，沒想到是真的。
　　“總之，觀星者們占了這個便宜，在這裏建立起了魔法學院。但是黃金樹的統壹行為並沒有停止，無上意誌擊落了傳說中的永恒之城之後，黃金壹族壹路南下，然後開啟了利耶尼亞戰爭。”
　　“真是殘酷的殖民史啊……”
　　路葉不由得想起了主世界的歷史。
　　“算是吧，”米麗安說，“黃金壹族解決了古龍與巨人後，準備侵占利耶尼亞，把自己的黃金教義傳遍交界之地。妳如果是從南門來的話，應該能看到鎮守在學院外的杜鵑騎士吧？為了應對這場戰爭，學院臨時吸收大量的戰士與騎士，並給這些無法使用魔法的人，提供了便利的魔法道具，應對當時襲來的英雄——拉達岡。”
　　這段路葉熟啊。
　　拉達岡據說做出了拋棄了蕾娜菈的渣男行為，回王城去娶了瑪莉卡當王。
　　“這場戰爭持續了兩次，第壹次學院應付了拉達岡，而第二次，拉達岡對學院的領導人——滿月女王蕾娜菈壹見鐘情，據說他在結緣教堂用星星淚滴贖罪，入贅卡利亞王室……後來有了機會就拋棄了女王蕾娜菈，回到王城當了艾爾登之王……這就是學院的歷史，怎麽樣，很有趣吧？”
　　“我有壹個問題。”路葉說。
　　“但說無妨。”
　　“按照道理來說，拉達岡作為黃金壹族，軍隊又有黃金樹的賜福加身，整體實力絕不會差。”路葉沈吟道，“退壹步講，就算攻不下魔法學院，他和滿月女王聯姻也只是平息了戰火，並沒有更進壹步傳播黃金律法，現在魔法學院裏的人們就是證明。所以……他是真的愛上了蕾娜菈？”
　　聽完路葉的疑惑，米麗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聽好了，這世上沒有壹見鐘情，只有日久生情。”米麗安說，“妳很聰明，抓住了關鍵點，相信以妳的資質，未來對於魔法的造詣也不會差。”
　　“拉達岡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蕾娜菈，其實不重要。”米麗安微笑，“重要的是聯姻之後帶來的影響。”
　　影響？
　　正當路葉疑惑的時候，托普斯帶著阿褪等人過來了。
　　“好了，看來妳的朋友們來了，這堂課就先上到這裏，下次再聊吧。”米麗安起身，“讓我們來看看妳的朋友是否真的那麽有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