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照日天劫 by momoho
2018-8-25 06:01
壹夜荒唐,往後懷香每幾天悄悄溜進寢居裏,就著月色把自己剝得光光的,羞答答的臥上錦榻打開腿兒,任他吃得津津有味。
那幾年,懷香是壹點壹點感受他的成長,那只小小的玉蛤仿佛定了形,漸有些吃不消。
劫兆最喜歡讓她趴在床上,捧著她雪白的屁股大力挺聳,肥潤的奶子在被上壓得勻勻的,插得她嗚咽低泣,壹邊抖壹邊哭:“別……別!主……主子又大了些,每……每天都在變大……好大……好粗!懷香……懷香不成啦……嗚……”
劫兆知道她臉皮子薄,壹哭便是要丟,益發刺得起勁,恨不得整晚都套在穴兒裏,死活不出。
後來也不知是誰去告的密,劫震勃然大怒,不由分說,打發了壹筆安家費,差人把懷香送回鄉下。直到去年劫兆都還派人去尋,回說懷香嫁了人,相公是個做規矩生意的,在鄉裏的魚市給人過秤充牙,家境不壞。劫兆猶豫老半天,終於沒去見,讓人到市裏買了壹百擔鮮魚,回京的路上四處分派。
嶽盈盈見他呆呆出神,不禁蹙起柳眉:“這個妳也不知道?”
“知道,”劫兆警醒過來,隨口應付,“郎中的騙人把戲。”
“未必是騙人。道家符箓,其實就是壹種法書,寫的是命令、是請求,寫咒驅役神鬼什麽的,當然也能用神識之術驅役自己。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有的人天生跳不高,有的天生跑不快,壹旦用懾魂術將跳高跑快的訣竅烙進神識裏,說不定便能突破界限,發揮出前所未有的潛力。將軍箓之‘箓’,恰恰是這個道理。”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倘若有人每天對著鏡子誇自己美麗,時間壹長,不僅慢慢有了自信,內煥而外顯,舉手投足變得信心滿滿,說不定便真的美麗起來。
將軍箓原本是道家的符箓派壹支,數百年來,以符箓祈福禳災,漸漸發現像“五嶽真形圖”、“飛劍斬龍符”之類的古老祝禱文裏,藏有威嚇鬼神、凝神自壯的效果,譬如大喊:“破!”或“呔!”時,有助於提氣發勁;掐訣或誦經之際,則可清除雜識,讓肢體的反應進入壹種空明之境,進退有如行雲流水。這些退魔道士受了啟發,開始研究各種道教儀式對於“神識”的影響,最後與內力武功結合起來,才有了今天的將軍箓。
在道教所有的符咒文書裏,“箓”是威能最強大的壹種,可作兩種意義解:壹是錄有神魔之名的簿冊,持箓者可召喚箓中的神兵鬼將,或憑箓驅策,或運使道法;另壹層的意思,也是對修道人的壹種約束。因此,箓同時兼具“召神”與“律己”的雙重效力。
將軍箓門中的諸般武功,俱都與法箓相結合,與其說是降乩,倒不如說是深層暗示與武功的融合運用,與後世催眠術異曲同工。道初陽頌咒、畫符的舉動,正是要讓自己遁入空明之境,從神識裏喚醒潛能的手段,這路“降魔步星綱箓”
模擬的是魁星帝君,威力不強,勝在身法快絕。
道初陽繞著商九輕滿場奔行,伏高竄低,令人眼花撩亂的殘影裏不時遞出壹劍,防不勝防;若非喚出箓神,這胖子斷無這等奇速。以輕功見長的商九輕反倒居中不動,處於被動狀態,僅以冰龍柔索護身,偶爾打出冰片擾敵,慢慢摸熟了他快而輕的攻擊模式,壹掃先前的忙亂失措,慢慢又成僵局。
嶽盈盈看得片刻,低聲說:“那個道初陽有心打和,否則使出更強、更具威能的法箓功訣,壹照面間商姑娘未必來得及應變。”
劫兆悄聲說:“胖子有這麽厲害麽?我不信。”
嶽盈盈搖搖頭:“他可以針對商姑娘的弱處變換不同的法箓,又或以專門克制寒冰內氣的法箓抗之,與自身的強弱無關。”
劫兆想起夢中怪人傳授的“雲夢之身”,形態雖然大大不同,其理卻頗有相通,均是以空明神識駕馭肉體、心誌的法門,隨物遷化、不受情擾,最是精純剔凈。常人不明所以,難免視之為妖術邪法,殊不知是道法與武功精辟闡發、巧妙融合的高深至理。
“難道……那老妖怪竟與‘將軍箓’有什麽瓜葛?但又瞧著不像。”
忽聽壹聲厲叱,壹抹雷影飛入場中,豪光壹閃、劍挾青芒,風風火火的朝商九輕攔腰掃去!
這劍委實來得太快,電閃鋒至,不由半點騰挪。商九輕被青光映亮了臉龐,眉影裏難掩驚詫,情急生智,壹扯腰帶甩出。“連天鐵障”傾世寒勁倏然催發,卷住劍刃的綢帶連同空氣裏的稀薄水分凍成了壹圈圈冰柱,劍與商九輕的蠻腰間憑空生出層層堅阻——
鏗啷壹聲青光炸碎,裂冰迸散如雨,這壹劍雖然呼嘯落空,電芒卻將商九輕殛飛出去,挺秀的背脊“砰!”撞上了門欞,半邊身子酸麻無力,冰藍色的薄腮粘著幾絡亂發,狼狽的模樣萬般淒艷。
來人揮劍復來,殿內又綻開壹片耀眼豪光!千鈞壹發之際,兩劍突入陣中,真啟攔在商九輕身前,另壹頭道初陽猛然格住電芒,卻見青芒之後,來人面目猙獰、瞳散唇扭,卻不是法絳春是誰?
“道先生!”真啟橫劍大喝:“請與敝山壹份薄面,觀中不得見血!”
“內人功力不足,妄使極招《太上電母捍厄箓》,有走火入魔之危!”
道初陽奮力對抗劍上的陣陣電殛,壓制住勢若瘋虎的妻子,回頭嘶喊:“我須以‘霹靂雷霆帝君箓’助其調元回神,還請道友見諒!”
無奈電母之劍威力無匹,他身上的魁星帝君法箓尚未解開,根本騰不出左手畫符;僵持片刻,慢慢被嚎哮怒吼的法絳春壓倒。
真啟欲扶商九輕,卻被壹把甩開,指尖在他胸前揮過壹蓬寒涼,凍得他汗毛根根豎起。
文瓊妤接手扶過,對真啟嫣然壹笑:“道長勿憂,姊姊這兒有我。道長若不能助道先生壹臂之力,我等將同蒙大害。”
真啟恍然醒覺,轉身壹躍,卻聽道初陽嘶聲大叫:“別……別來!這電……
常……常人難……難當……”
“不妨!敝山的‘列缺劍法’亦生電勁,或可當之!”揮劍啷當壹格,頓覺渾身壹陣痛麻,雖沒像商九輕那樣被電得彈飛出去,雙手卻剩不到三成氣力,便與道初陽合力抵擋,仍是壓制不住。
“四……四爺!”真啟運動全身元功,被殛得毛發直豎,勉力大叫:“妳…
妳也能使‘列缺劍法’,煩……煩來幫……幫手……”
劫兆正偕嶽盈盈、文瓊妤等走避壹處,陡被叫得頭皮發麻,只裝作沒聽見。
嶽盈盈見他沒有出手的意思,半抽眉刀,低聲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去擋壹陣,萬壹不行,只好削了那婆娘的右臂。”
劫兆壹把拉住:“妳常挨雷劈麽?那條母電鰻正自發狠,刀還沒碰著就給彈飛啦,有什麽好打?”
嶽盈盈橫他壹眼,“我又不像某人學過‘列缺劍法’,能捱雷劈電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