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病房守候

　　我走到病房門口，撥通了我總裁助理同學的電話。
　　“餵，妳給我送些現金來醫院。”對他我從來不客氣。
　　“醫院？！妳怎麽會在醫院？看妳中氣挺足的嘛！怎麽，快掛了？”他就愛開玩笑，可是我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快點來。順便帶點吃的來。”
　　“別開玩笑，妳告訴我妳怎麽在醫院？昨天部門的人還說妳請假，我知道妳昨天是去醫院拿胃藥。怎麽今天就在醫院了？”
　　“我壹個朋友住院，妳來了再和妳解釋。”
　　“妳還沒說什麽醫院，還有妳要吃什麽？”
　　“昌華，就是我看胃病的地方。哦，住院部1712。吃的不是鮑魚就可以了。”
　　“好，五十分鐘後到。”
　　回到病房，聽到小雨的手袋裏手機在響。拿出來壹看，屏幕上的顯示讓我火大，上面有兩顆心在動，顯示來電人是黃毛，當然小雨不會寫黃毛，而是--鋒。
　　我拿著手機又回到門外。
　　“餵。”
　　“餵，哦，妳是誰？”黃毛的聲音聽了我就想揍他，估計他很驚訝接電話的會是個男的。
　　“妳這個畜生……”估計黃毛已經聽出是我的聲音了，他連忙掛斷電話。
　　操個畜生！我低罵壹句，回到了病房。小雨依然很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床的旁邊是壹張三人坐的沙發，我又餓又累，本想出去吃飯，但怕小雨在我吃飯的時候醒來。兩天內兩次躺在手術臺上的感覺壹般人是無法想像的，但病人的心情卻是可以理解的，尤其像小雨這樣，所以我決定在病房裏陪她。我蜷縮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我是被我同學叫醒的，坐起來示意他坐，看到他手裏的食物才發現自己餓極了。
　　“餵，這怎麽回事啊？她是誰？”
　　“壹個朋友。”我打開袋子，發現裏面是KFC的快餐，“妳怎麽給我帶這些垃圾食品啊！沒營養的！”
　　“還垃圾食品，妳平時吃的泡面就有營養啊！”確實，在學校的時候他就知道我這個愛好了，“快吃，吃了給我說清楚怎麽回事。對了，有沒有煙，剛出來急了沒帶煙。”
　　我把香煙扔給他，他馬上就躲到門外的樓道口過煙癮去了。
　　這小子考慮得還周到，我說醫院不是我壹個人，他就帶了兩人份的食物。但是我壹個人就狼吞虎咽了壹人半的分量。漢堡雞腿下肚，我坐在那裏喝可樂吃薯條，眼睛卻看著小雨安詳的臉龐。原先以為小雨大出血有生命危險，而她現在好好地躺在我面前，那種心理的落差真讓人受不了。
　　“呀，看來是餓壞了呢。都消滅了呢！”同學滿足地從外面進來，估計這小子起碼抽了兩根。
　　他走到小雨床頭，“哦，小姑娘很漂亮啊！嗯，臉色不好，生什麽病了？”
　　我花了近二十分鐘時間和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他媽的，賤人黃毛，被老子看到不打死他才怪。”他義憤填膺，“唉，這女孩子還真可憐，我替她不值！”
　　我這個同學雖然有紈絝子弟的壹些劣性，但是在關鍵時候還是很有正感的。
　　“小子，看不出妳還很有愛心嘛！我在學校裏怎麽沒看到妳支援我菜票啊？人家可還是學生啊，妳的愛心不要有什麽私心。唉，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妳以為我是妳啊，喏，這裏有她換下來的衣服，我沒時間洗，妳要不要幫著拿回去洗啊？漂亮女孩子……妳就知道看別人漂亮不漂亮！”
　　“別了，我拿回去還不被老婆打死！妳別讓我做床頭櫃（跪）！”同學裝出驚恐萬分的樣子，“哪，這裏有五千元錢，先拿去。有什麽需要再和我說。”
　　“其他需要沒有，有壹個需要，妳幫我洗車。”順勢我把車鑰匙拋給了他。
　　“不會吧，還要我做苦力……”同學裝出痛苦樣子，很無奈地把他車子的鑰匙給我，“我虧大了……”
　　“對了，妳把我後備箱裏的東西放到妳車子的後備箱去。”我又把他的車鑰匙遞給他。
　　同學來了個昏厥狀，“臭小子請我吃飯！”隨即出去了。
　　五分鐘後他回來了，把他車子的鑰匙給我，“我去接老婆到老頭子家去，妳到時候給我加滿油。”
　　“知道了，我後天如果晚點或者不來，妳和老總說說，就當我請假。”
　　“知道妳偉大，說真的，妳應該聯系她的家人。走了，拜拜。”
　　同學走後我開始考慮他的建議，小雨的家人，小雨也沒有說起過。唉，其實可以猜到，這樣的事情小雨是壹定不會告訴她的家人的。不要說我沒有辦法聯系到她的家人，就算有辦法也要顧及小雨的感受。
　　我不敢再睡覺了，因為剛才睡著差點忘記叫護士換吊針瓶了，還好第壹瓶比較大，到現在還沒有完。接下來還有兩個小瓶，我還是不睡了。
　　在掛到第二瓶壹半的時候小雨醒了。她壹睜開眼睛就開始左右張望，看到我就在旁邊看著她微笑，她才放寬心。
　　“小雨，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好多了，前面嚇到妳了吧……”
　　“呵呵，是很嚇人，不過醫生說問題不是很嚴重。嗯，對了，妳可能要在這裏住上兩天，觀察觀察。”我想這個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告訴小雨的好。
　　“那要到禮拜壹啊……我還要上課呢。”小雨自言自語。
　　“上課？哦，沒關系的，到時候我幫妳請假，或者妳打個電話讓妳同學幫妳請假。”
　　“也只能這樣了……”小雨開始沈默。
　　“哥……”半分鐘後小雨叫我。
　　“嗯？”
　　“對不起，是我騙了妳……”小雨不敢看我，“那天我……我……他力氣太大了……”
　　“別說了，小雨，哥知道了。”看小雨眼眶又開始紅了，我立刻打斷她，不讓她再去回憶那痛苦的經歷，“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餓，吃不下……”小雨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
　　“小雨啊，還是吃點吧，這裏有KFC，不知道妳喜不喜歡吃。如果不喜歡我給妳去買些牛奶之類的。”
　　“不了，我吃點薯條就可以了。”
　　我把薯條和果汁拿給小雨，自己便出去抽煙了。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小雨她這次手術後可能沒有辦法再生育。我不知道對壹個女人來說，尤其她還這樣年輕，還是個學生，這樣的後果她是否能夠承受。
　　回到病房的時候護士剛給小雨測了體溫，我問護士如何，護士說三十七度多壹點。
　　“正常。”我微笑地看著小雨。只見小雨皺了皺眉頭，嘴巴微微撅了撅。
　　“怎麽了，小雨，哪裏不舒服嗎？”我奇怪。
　　“我想麻煩護士小姐……那個……我想上洗手間……”小雨小聲地說。
　　“哈哈，要不我來幫妳好了。”我估計小雨也是想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來的，畢竟是女孩子，“那護士小姐就麻煩妳了。”我決定暫時不把壹些事情告訴小雨，我想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壹些真實的結果，而是快樂的心情。
　　病房裏面是有洗手間的，但是小雨顯然身體很虛弱，我幫她穿上鞋子，由護士拿著吊瓶扶著她進去。小雨出來的時候顯然輕松多了，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