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我的回答又讓她不開心了，她離開我，壹人躺到壹邊說：“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她又說了這樣的話。

　　我生氣了，那次，我很生氣，我先是壓低聲音，壹字壹句地說：“妳又要趕我走嗎？”

　　她沒有看到我的表情，臉轉到壹邊點了點頭。

　　我咆哮了起來，“妳讓我走，我就走，妳讓我來，我就來嗎？什麽都是妳說的算嗎？”

　　她被嚇壞了，突然坐起來望著我，我從未讓她如此感覺到害怕。

　　我被她的氣的身子直抖。

　　她皺著眉頭說：“別這樣，妳怎麽了？”

　　“我沒怎麽！”，我臉轉到壹邊說：“請妳明白，我不是妳的玩物，不是妳想要我的時候，我就來，妳不想了，就趕我走，我他——我他媽的受不了！”

　　我開始穿衣服，壹點也不想看她，她楞在那裏。

　　在我穿上衣的時候，她突然爬到床邊，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嘴裏不停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別這樣，我道歉，別走！”

　　我看著她的頭，楞在那裏，我們沈默了很久。莉姐乞求我留下來,我留了下來,我回頭看到她那著急的樣子,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於心不忍,她似乎的確是太想我了,身體都在發抖,那天,我們在賓館裏,做了好多次,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似乎格外厲害,她有壹次用嘴就把我弄射了.我們在床上翻滾,從床頭到床尾,屋裏的燈光灰暗,她喜歡這樣.那個時候,我幾乎什麽都聽她的,即使偶爾的爆發也會馬上平息,我離不開她,我說不清楚是離不開身體還是離不開她的愛,我用愛來做借口,可是後來又發現性愛不分.

　　她的手機響了,她慌忙地摸過電話,那個時候,我還騎在她的身上,壹次次地頂動著她的屁股,手抱著她的搖,她在我的晃動中,摸過電話,然後回頭望了我壹眼,她意思讓我慢點.

　　我放慢了動作,可是聽到她抿著嘴,手抓著床單,壓抑著情緒,很平靜地說出:"老公!",兩個字的時候,我再也無法控制,我瘋狂地頂動起來,她被我弄的幾乎崩潰,另壹只手迅速捂住了手機,然後懇求著我說:"乖,別這樣,聽話,不是妳想的那樣,妳要理解我!"

　　我不回答她,只是壹下子也不停,我想我還是顧及她的,我只是動作瘋狂,可我並未發出聲音,她見勸我不行,於是又把手放開,在電話裏支吾地說道:"哦,我在外面做美容的,壹會就回去!",對方似乎很懷疑,她壹笑說:"真的,我過會就回去!",說著她掛了電話.

　　那種說不出的痛苦,讓我成了壹個野獸,我狠狠地把她弄趴下來,她叫了聲,我趴在了她的後背,咬住了她的肩膀,她在嘴裏喊著不要,不要.我知道,她害怕我會留下疤痕.

　　我在她的身上猶如垂死的狗壹樣的殘喘,心中的憤怒莫名其妙,我知道我沒道理對她發這脾氣,可是我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在我的身下哭了,什麽話都不說.

　　我混蛋壹樣地翻過身,說:"回去吧!"

　　她說:"我不回!",她說的聲音很小,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

　　我坐起來,背對著她壹笑說:"幹嘛不回啊,妳有老公的,有家庭,我算什麽?"

　　"妳別這樣說,很多事情妳只有到我這個歲數才能理解!"

　　我聽了這句,特別來氣,突然想到那個老男人,我又趴到她的耳邊,十分輕浮地說:"他是怎麽幹妳的,她弄妳爽,還是我弄妳爽,告訴我!"

　　她突然不哭了,擡起眼望了我壹下,皺了下眉頭.

　　我捏著她的胳膊,然後用了點力說:"告訴我,妳跟她是怎麽幹的,她沒有我猛吧,不會把妳弄的這麽舒服,所以妳才找比妳小的對吧?"

　　"混蛋妳!",她流著淚,撇著嘴說,她說的樣子似乎很委屈,而我當時到底還是不明白,這樣的精神虐待,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如果她心中帶了百分之八十的愛,而我把這些交往全部用性來還她,她會感到傷心的,這是我多年後知道的.

　　她是需要肉體的狂歡,可是過後,她也需要愛,這就是女人,二十四歲的時候,我還不能完全了解.

　　我心虛地說:"我是混蛋,妳趕緊回去啊,我可沒留妳!"

　　她聽了這句,望了我壹會,我似乎感覺背後她那雙眼睛裏充滿了被男人搞過而沒有愛撫的絕望,當我再轉過去的時候,看到她在穿衣服,無聲無息,自己壹件件地穿,拿過乳罩,自己戴上,又拿過內褲,從腿上套上,接下來穿外套,她穿的時候什麽都不說,眼角含著未幹的淚,自己忙自己的事.

　　我望著她,那刻突然感覺有點內疚,她似乎是真的傷心了,可是我想到那個老男人也會幹她,也會把那個很醜陋的東西放到她裏面去,我心裏就難受,難受的厲害,甚至還會有憤怒.

　　因此我並沒有去阻攔她,而我後來知道,她當時是特別想我去阻攔,去把她留下的,她穿好了衣服,站了起來.

　　我還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仰望著她,她拿過包,回頭望了我壹眼,接著就把頭轉了過去,想往門外走.

　　我是在她手放到門閂上,我才踉蹌過去拉住她的.

　　我拉住她說:"別走!",我很無理地說.

　　她沒有轉過臉,手被我拉著說:"妳還是個孩子!"

　　我說:"對,是,我改變不了!",我用力地把她拉過來,然後抱住她,她在我的懷裏艱難地挪動著身子掙紮,閉上眼睛,然後用力地靠到墻上,擡著頭,淚無聲地滑落.

　　我當時真是愚蠢,不會知道,這樣的表情意味著什麽,她後來說她好恨遇到我,竟然栽到了壹個小男人手裏,會如癡如醉,忘情難收.

　　她在那裏痛苦了壹會,還是推開了我,她打開門,我見她這樣,也不挽留了,壹笑說:"走吧,我們再也不要見面!"

　　她走了,留下我空蕩蕩地在那裏,我心裏壹點舒服都沒有,想著她的離開,想著她又要回到那個老男人的懷抱,我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墻上.

　　我們又過了壹個月沒有見面,到了2001年的三月份,我們即將進行畢業實習了.

　　有天,那個丫頭貝貝來到學校裏找我.

　　那天,我在宿舍的陽臺上望著外面發呆,突然宿舍壹哥們進來說:"哎,小顏,有人找妳,在宿舍外面呢,看大門的不讓進來,妳下去看看!",說著那兄弟壹笑扒著我的肩說:"哎,小顏,這寒假壹過來,妳可是大變樣啊,這穿著打扮比以前可時髦了,是不是交的女朋友啊,不過看起來挺小的,妳小子!呵!"

　　我也是壹笑,我以為是莉姐,楞了下,然後慢慢走下去,遠遠望去,門口站著壹個丫頭,我開始沒認出來,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男生宿舍門口就她壹個丫頭.我走過去,她壹直在望著我,我想起來了,她是我和莉姐去孤兒院時認識的那個丫頭,貝貝.她真的滿漂亮的小丫頭,穿這壹件時髦的背帶褲,上面穿著長秀體恤,戴著壹個帽子,很時尚,很青春,微微鼓起的胸部,不是很大,圓潤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