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三十三章 方李情定虎頭山
　　縣城南擴過程如火如荼的開展著，老城修舊如舊工程也在關大康的指揮下緊張地進行著。
　　方中原上周回了次家，這周他不打算回去了，多次邀請柳翠來三塔自己臨時的家裏來看看，柳翠總是說忙，說等孩子放假了再壹起來看看。
　　方中原想這個周末在家裏，好好收拾壹下，自從搬來時候黃秋蘭收拾了壹下，到現在也沒有怎麽大的收拾了，幾次在招待所吃飯，碰到黃秋蘭，她總是說要來幫自己收拾，自己卻不好意思麻煩。
　　周五晚上，方中原被財政局邀請在壹起吃飯。下午在壹起商量南擴壹期工程資金問題，晚上他們就熱情地挽留了方中原，方中原感覺是第壹次，自己拒絕也不好，就和虞癸聲，司機、秘書小黃留了下來，在樓外樓吃飯，正吃著，電話響了，他對大家說，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壹接，是個女的聲音，他沒有聽出來是誰，就連忙離開座位，走到外面接聽，開始他以為是娜娜，聲音不象，再仔細壹聽，原來是李霞，他慶幸自己沒有壹口喊出娜娜來。
　　李霞問領導周末有事情嗎？動方中原說，似乎沒有什麽大事情。
　　李霞說單位發了兩張虎頭山景區的門票，如果領導沒有什麽事情，她想請領導做回司機，壹起去看看。
　　李霞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有想到方中原卻壹口答應了，說可以去。然後約好了時間、地點，方中原說去明天早上去經貿局去接她。
　　虎頭山是三塔縣和鄰省接壤的地方，在王家集鎮的西北方，分為虎頭山、虎背山、虎尾山，而虎尾山坐落在甄郵市境內，鄰省大力開發了虎頭山和虎背山、最後有對甄郵市旅遊人優惠的方法，取得了虎尾山的開發權，三山風景區就連成壹片，也成為鄰省的搖錢樹了，甄郵市領導意識到這個無煙工業的好處時，人家大把錢已經掙到了，想反悔人家卻不幹了。
　　甄郵市旅遊局就只能無休止的從人家那裏拿免費門票，當福利下發到各市、縣、鎮，方中原曾經也發過票，但是卻從沒有去過，都送給別人了，這次他確實想去，更加上有美女相陪，為什麽不去呢？
　　星期六早上，方中原去招待所拿了車，到經貿局門口，李霞壹襲白色的運動裝，運動鞋，背著壹小包已經在門口等了。
　　上了車，方中原駕駛直奔王家集鎮，才想起來問李霞吃了早飯了嗎？李霞說就是沒有吃，留著肚子到王家集鎮吃的，因為她知道王家集鎮有好吃的，王記大餅、千張雜燴湯，好久沒有吃了，她說要請領導吃吃民間小吃。
　　方中原開玩笑說，妳是民間，好象我就不是民了？
　　妳是民？妳會坐在路邊吃早點嗎？李霞用好看的眼睛盯著方中原問。
　　方中原說，以前有過，最近幾年沒有了。因為當醫生的老婆總是說路邊早點不衛生。
　　呵呵，自從當領導就不在路邊吃了？今天怎麽辦？李霞問。
　　隨便妳，妳能吃，我也能吃。方中原壹副舍命陪君主的味道。
　　按照李霞的指點，方中原把車停在王記早點店門口，兩人下車進了裏面。選擇壹裏面的桌子坐了下來，要了兩碗千張雜燴湯、兩個碗口大小的發面餅。
　　方中原喝了壹口湯，辣辣的，說，真的不錯。
　　李霞說，這家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靠近學校門口的，桌子擺在路邊的，我沒有選擇去，壹是不想領導在路邊吃，二是怕碰見熟人。
　　吃完飯，繼續趕路，路過王家集鎮中新校門口，方中原突然對李霞說，尊敬的李老師，想不想故地重遊啊？
　　李霞本來笑呵呵地，壹下不笑了，說，這個地方，我夢裏都沒有夢過了，還什麽故地啊？
　　方中原加大油門，從王家集鎮中新校門口飛過，說，看來這裏是李老師傷心地，不看也罷了。
　　路過王家集鎮中新校開始向西北拐去，不壹會就看見虎頭山風景區歡迎您的大牌子。
　　又開了壹個多小時，車進入虎頭山風景區大門，方中原集中註意力地隨著車流進入景區，興奮的李霞從包裏掏出照相機四處亂拍，並且不時地招呼方中原慢點、慢點。
　　車在平陽報館的停車場停了下來，前面只能徒步進山了。
　　來遊玩的人很多，李霞生怕和方中原走散了，就有意無意地拉著他的手，這讓方中原很是為難，他怕萬壹被熟人看見，那就說不清楚了，就說，妳先走，我能看見妳。
　　在進山的小門口驗了票，方中原和李霞壹前壹後的開始登山。來到了虎頭觀賞處，李霞大呼，看，真像真像。但是方中原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多像虎頭，只是壹塊大石頭跺在山頂而已。
　　繼續跟隨人流行走，到了虎崽山，別的團導遊不時地指著山上的石頭告訴自己帶的遊客說，那是下山虎，這是上山虎，又什麽什麽虎的，只是交配虎還有點像兩虎交配，大家紛紛對著留影。
　　其實這樣虎那樣虎，只是對面的山是喀斯特地貌，經過幾萬年的風雨侵蝕，加上後來人們的想象而已，開始根本看不出什麽，經過導遊那樣壹說，確實也有那麽點象形。
　　對著下山虎，李霞要照相，把相機遞給了方中原，方中原給她拍了幾張。
　　李霞要給方中原照相，方中原說自己不怎麽喜歡照相，李霞說，那麽帥的男人，不喜歡照相真是浪費了那個帥字，說完，舉起相機就拍，拍完回看，李霞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方中原估計壹定是照的不好，也沒有過去看，最後，李霞壹路上想想就笑，笑的方中原更不願意要看，只是說不好就刪除了啊。
　　走了近壹個小時，方中原覺得有點累，說，休息會吧。
　　方中原穿的是皮鞋，他不知道到虎頭山要爬山，他壹直以為可以開車觀看的。此時的腳有點磨的疼，於是，他找了塊看上去很平的石頭，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上壹支吸了起來。
　　李霞沒有閑著，舉著相機東拍西照的，轉過身來，看見方中原坐在石頭上悠閑的抽煙，立即按下快門，連拍了三四張，也許是剛拍完想起了剛才拍的相片內容，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方中原說，鬼丫頭，拍了我那裏不好的，拿過來我看看。
　　好吧，給妳看，但是有個條件不許刪。
　　方中原說，好，保證不刪。
　　李霞正要把相機遞給方中原，就聽樹叢裏壹聲喝，誰叫妳在景區抽煙的？罰款二百！說著，從樹叢裏走出壹個戴紅袖標的人，紅袖標上寫著管理員三個黃字。
　　方中原連忙在石頭邊上按滅了煙頭，站起來客氣地對管理員說，對不起，在這裏沒有看見禁煙標記，所以就在這裏抽了壹支，順便休息休息。
　　這個管理員不依不饒，說，妳們進門沒有看見嗎？全景區禁煙，罰款二百，拿錢來。說完，喀嚓撕下壹張紙條來，遞給了方中原。
　　李霞本來想和這個管理員說理的，被方中原攔住了，方中原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趕緊打開包，從裏面抽出二百塊錢給了管理員，拿著罰款單，拉著李霞就走。
　　那管理員跟著後面喊，回來，在本子上簽個名。
　　方中原拉著李霞快步往前走，頭也不回。
　　方中原邊走邊說，麻煩妳代簽了，我叫李原。
　　說完，兩人加快了腳步，消失在樹林裏。
　　小跑了壹段，李霞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李原哥哥，休息下吧，我實在跑不動了。
　　就在小跑當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李霞已經挽上了方中原的胳膀了，這個時候，半依偎在方中原的懷裏，笑著喘著，方中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胳膀碰到了壹個半圓的東西，隨著她的喘氣和大笑，也在抖動著。
　　方中原不再拒絕李霞的挽著，甚至希望壹直這樣下去，他轉身四處看了看，路上前後都沒有人，向前的石階都被兩面的樹所掩隱著，整個路上就他們兩人。
　　休息了壹會，李霞繼續挽著方中原向前走，越走越沒有什麽人，方中原感覺奇怪，剛才還是比肩繼踵的人流，怎麽壹下都不見了？
　　他問李霞，那些人都哪裏去了？
　　李霞說，管他呢，我們玩我們的。
　　不會是走錯了路了吧？方中原說。
　　李霞看了看，說，應該不會，如果這裏不是景區的路，就不會修成這樣，妳看。說完指著地上修砌很好的臺階。
　　他們就手挽手走著，走了壹會，看見壹個也戴著紅袖標上面印著管理員的人，正在路邊揀遊客丟棄的塑料袋，就問他，怎麽這路上沒有人。
　　那管理員說，這裏是南路，壹般上虎背山都是走北山路，北路風景多，下山才走南山路，這路沒有什麽風景。
　　原來在剛才方中原抽煙那裏有個岔道，為了逃跑，他們倆真正是慌不擇路，跑上了南山路了。
　　方中原問李霞，我們回去？
　　李霞笑嘻嘻地說，李原哥哥，妳不怕簽字了？我們就這樣走吧，這叫反其道而行，多好啊。
　　他們繼續前行，走著走著，李霞挽方中原的胳膊不時地在李霞喊累中演變為李霞攀著方中原的肩膀，方中原托著李霞的腰。
　　就這樣走了大約壹個多小時，就能看見陸續有人從對面過來，他們的姿勢又換成李霞挽方中原的胳膊，對面人走來，也沒有人註意他們，雖然方中原人已中年，看起來卻顯得很年輕，和二十四、五歲的李霞在壹起，人們壹般以為是生意人的大夫少妻壹樣。
　　當他們接近虎尾山時，遊人越來越多，方中原放開了李霞的手，或而並肩行走，或而壹前壹後。
　　到了虎尾山頂，已經是中午壹點多了，虎尾山頂被開發的很好，有壹片很大的空地，上面寫著虎尾山觀日處，依山而建了很多旅館和飯店。
　　方中原站在虎尾山向下看去，覺得很有意思，似乎山就從虎尾而止，向東、向南、向西、都是平原，也都是自己管轄下的土地，大片的農田都是三塔縣的。
　　看了壹會，他們找了個小飯店，吃了中午飯，就在吃飯中，不時的有農婦來問，要不要住宿明天看日出？方中原都壹壹回絕了，他想今天就是住，也回到平陽賓館住去，這裏能有什麽好的條件？
　　吃完中午飯，大約三點多鐘，方中原和李霞沿著北山路下山，走了十幾分鐘，竟然遇不到什麽人了，看路邊的導遊圖，北山的路比南山的路多了近壹倍，方中原看了下表，算了下時間，估計要回到平陽賓館至少要到晚上八點多。
　　山上路沒有路燈，這樣下去，至少要在黑暗裏走半個小時。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李霞不幹了，說來時就累了，現在吃飯休息了下，越來越走不動了，方中原問，那怎麽辦？路上人越來越少，又是北面山路，太晚了，要摸黑夜行。
　　兩人停下商量了壹會，決定返回虎尾山，從南路下山，北路風景不看就不看吧，遺憾是遺憾，以後再來。
　　回到虎尾山，剛才還熙熙攘攘的人流也不見了，只有幾個在外地模樣的人操著不同口音在和那些攬客的農婦打聽住宿的價格。
　　那些農婦看見方中原他們，有幾個立即圍了過來，向方中原推薦自己家的旅館。
　　方中原說不住宿要下山的，壹個大嫂勸他說，現在下山已經沒有什麽人了，路上不安全。並且有聲有色的嚇唬說，前幾天就有人這個時候下山，摔到虎頭山下的山澗裏，現在正在醫院裏，是不是植物人還很難說哦。
　　住我們家吧，我們家旅館條件很好的，單間大床，保證妳們倆舒舒服服地睡壹夜，明天看完日出，下山，多好啊。這個農村大嫂邊勸邊把手裏介紹旅館的相片展示給方中原和李霞看。
　　方中原在猶豫，李霞湊到他耳邊說，要不就聽她的吧？真要把我們倆摔下去，那真成全縣大新聞了。
　　方中原沈思了下，說，好吧，帶我們去看看妳家的房間。說完拉著李霞跟農婦大嫂走了。
　　到了壹個叫虎王山莊的地方，方中原壹看，條件還不錯，就開玩笑地問農婦，妳家旅館口氣不小，竟然叫虎王山莊？
　　農婦告訴他說自己丈夫姓王，咱也沒有什麽文化，所以就瞎起個名字虎王山莊。
　　看了下房間，確實很幹凈，有大床的還有衛生間，詢問下價格，農婦說壹百八十八壹晚上，方中原說開兩間。農婦很不解的看著他們倆，李霞低著頭壹言不發，感覺臉微微發燙。
　　方中原在包裏翻了半天，說，糟糕，我把身份證放在車裏了，其實他身份證在包裏，他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不想用自己名字登記。
　　農婦說，沒有關系，有壹個也行。
　　李霞說她帶了，拿出了身份證，農婦登記了名字，問方中原叫什麽，方中原回答說，我叫李原。
　　農婦連忙說，我該死該死，原來妳們是兄妹啊，我開始還以為是夫妻，看我這該死的眼神，對不起啊。
　　方中原說是，是，是，不怪妳，主要我們長的不太像，壹個隨父壹個隨母。
　　他這樣壹說，把李霞也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