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無憂

　　老王雖然中了壹槍，但是很明顯，這對他影響並不大，他早晨照常上班，只不過走路的姿勢變得有些奇怪，給人壹種他菊花裏夾著壹顆核桃的怪異感覺。
　　課間的時候沒少被人噓寒問暖，弄得他壹再解釋是被釘子給頂了屁股並無大礙才得以脫身。
　　而何蕊壹如既往地和小金不對付，兩人即使分在教室兩頭，眼神都能在空氣中擦出激烈耀眼的火花，相差六歲的兩個優秀姑娘，只要見面就得是個劍拔弩張，這讓王堅非常頭疼可卻又無計可施。所以他也只能盡量減少對她倆的刺激，甚至盡量避免點她倆的名字……
　　在兩節課結束之後，老王收拾教案時，突然擡頭問道：“對了，妳們對這兩期的比武大會有什麽看法？”
　　這個武術大會本身就是現在社會輿論的焦點節目，收視率自從改版之後已經穩壓了那些歌曲選秀節目。而黃偉龍更是因為在武術大會上頗為瀟灑而和某電影公司簽約，在暑期會接拍壹個名導制作的動作電影，雖然只是演個只有十分鐘劇情就中彈死掉的和尚，但是好歹也是在大片裏過了壹場，而且還能和黃閱壹起出現跑跑龍套呢，這種明星在身邊的感覺，怎麽會不讓這幫猴子們格外關註這個活動。
　　所以他的問題壹問出來，下頭那幫家夥可就踴躍了，可這七嘴八舌之下，讓王堅卻聽得壹頭霧水：“壹個個來行吧。”
　　班上那幫家夥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居然整齊劃壹地喊道：“無憂好漂亮！”
　　王堅壹楞：“無憂是什麽？”
　　何蕊笑嘻嘻地站起來，對王堅說道：“就是那個跳舞還能打人的姑娘啊，王老師妳不知道啊？她叫無憂，漢中人，二十二歲，中央戲曲學院在校生。現在在網上她已經成了第壹紅人了，還有人想讓她開班授課呢。”
　　“哪有無這個姓啊……”王堅搖搖頭：“假名吧？妳怎麽知道這麽多？”
　　“老師妳真的OUT。”葉文擺擺手：“全國都知道，她叫公孫無憂，妳還裝不知道啊……妳是在賣萌吧？”
　　王堅揮揮手：“去去去，我對這些又不太感興趣，哪有妳們這麽無聊。”
　　而何蕊嘻嘻壹笑，皺著鼻子說：“王老師，今天晚上壹起去看看麽？大黃幫我們搞了票。”
　　“大黃……”王堅笑著搖搖頭：“所有人都得經歷給別人起外號的歲月呢，晚上我爭取跟妳們壹起去吧。”
　　“萬歲！”猴子們山呼萬歲，何蕊甚至給了王堅壹個飛吻，小金舉手就想給何蕊壹個飛尺，但是卻被王堅用眼神給阻了下來。
　　“我屁股疼，我先上去了。”老王呵呵壹樂：“下節課是阿美老師的課，妳們誰睡覺誰就死定了。對了，告訴妳們壹個秘密，妳們的阿美老師是公主哦，不要太欺負她。”
　　說完，王堅就瘸著腿走上了樓，而上去之後，壹眼就看到了大偉趴在桌子上玩著阿美的頭發發呆。
　　“妳這是病，要治。”王堅把大偉的手給拽開：“我小學老師說過，玩女同學頭發的都是小流氓。”
　　阿美也是氣沖沖地說：“我已經說過了，可是他就是不聽，多虧了您來救我。”
　　王堅聳聳肩：“這家夥中邪了。”
　　阿美眼睛壹亮：“他戀愛了嗎？我壹直以為他喜歡的是您呢……”
　　正在喝水的王堅壹口就噴了出去：“妳不要這麽入鄉隨俗好不好……惡心死我了。”
　　而大偉傻笑著慢悠悠地擡起頭，呵呵壹笑：“其實我覺得那個姑娘真的很好，很適合我，我從她的眼神裏可以看出她是個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很淒美，她皺眉、她抿嘴，她的壹顰壹笑都深深打動我。”
　　“人家壓根沒對妳笑過，妳別自作多情了。”
　　王堅坐回凳子上時發現凳子上居然墊了壹層厚厚的海綿，這都不用想了，肯定是他可愛的二姐姐，雖然她現在不知道跑哪玩去了，但是能如此細致的，只能是她了。“若林呢？”
　　“去實驗室看人氨制氫了。”大偉低著頭看著手機：“妳也知道，她很無聊的。”
　　正說著，大偉突然擡頭：“對了，妳說那姑娘喜歡吃什麽菜？”
　　王堅哦了壹聲：“她喜歡吃豬大腸刺身。”
　　阿美聞言壹楞，接著幾欲作嘔：“好惡心……”
　　“就是啊，那麽幹凈的姑娘怎麽可能喜歡這麽惡心的東西，生吃大腸？妳腦殘了麽？”
　　“妳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王堅攤開手：“她到現在壹句話都沒說啊。”
　　阿美轉過身子：“妳們說的是誰？很有魅力嗎？我先去上課，下班我壹定跟妳們壹起去看看。”
　　“晚上不是壹起去看武術大會麽？”王堅從抽屜裏摸出幾個阿美給他吃的杏仁，坐在位置上專心地剝剝：“妳不是挺喜歡的嗎？”
　　“我喜歡的是相撲。”阿美嘆了口氣，起身就往外走：“但是相田壹郎不來……”
　　“對了，告訴妳個好消息，在第三期的時候他會來。”王堅擡起頭：“公主殿下，妳喜歡那種兩百公斤的男人？”
　　“公主……您是怎麽知道的？”阿美眉頭當時就擰起來了，但是很快就笑了出來：“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內親王什麽的，我才不是呢。我是喜歡能保護我的騎士，至於他長什麽樣子，根本不重要。看外表的女孩子是膚淺的。”
　　王堅看著她走出門，嘆了口氣：“聽見沒，看外表的都是膚淺的，所以妳再說我土，妳就是膚淺的。”
　　“妳不土。”大偉側過腦袋：“妳是二又土。”
　　當然……因為王堅的告密，導致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被阿美好是壹頓叼，平時不聲不響的阿美，在噴人的時候那叫壹個萬箭齊發、南蠻入侵，擋都擋不住。最後還是王堅承諾壹頓自助餐賠罪才平息了她的怒火，但是即使這樣，王堅也被嚴詞警告，不許再把她是內親王的事說出來，畢竟私生女這種事，頗不光彩。
　　晚上下了班，除大偉外，所有人都早早地來到了體育館。現在武術大會的票在票販子手上已經被炒到了四千多壹張，還經常是有價無市，而且隨著比賽越來越精彩也越來越白熱化，票價幾乎是直線型上升。
　　比賽是晚上八點開始，王堅帶著壹眾小猴崽子坐在第二層的臺面上，靜靜地等著無憂的出場。而這期間他給大偉打了個電話，讓他也來玩……可大偉抵死不從，他說他現在正在外頭幫那個小白富美挑衣服挑零食，省的她壹個人在家裏空虛寂寞。
　　“陷入愛情的妄想中的男人，通常是不可理喻的。”天然二嘆息著軟綿綿地靠在王堅的肩膀上：“女人也是……”
　　王堅聳聳肩：“隨便他啦，也該到發情的時候了。”
　　“那妳呢？”天然二用手按了按王堅的鼻子：“怎麽還是榆木疙瘩啊？”
　　王堅深呼吸壹口，雙手合十：“道法自然……”
　　“妳的手勢用錯了。”壹個熟悉的聲音從王堅身旁傳來：“妳那是和尚的手勢。”
　　他扭頭看去，發現和尚穿著廉價的長袖體恤和壹條醜醜的牛仔褲站在旁邊，手上拿著票，似乎正在找自己的座位。
　　“喲，和尚好久不見。”王堅伸手打招呼：“最近忙著談戀愛吧？”
　　和尚壹怔，頓時連腦殼都紅了，雙手專業地合十：“虛妄……虛妄……”
　　“啥子和尚咯，分明就是龍哥哥。”熊貓的聲音也從後頭傳來，帶著他特有的川普，而且還捏著嗓子喊了聲：“龍哥哥，這邊來咯，妳個瓜娃子。”
　　王堅扭頭過去，發現熊貓就坐在他側後，相隔不到壹米，他呵呵壹樂：“我都沒聽到妳的動靜。”
　　“能讓妳聽到，那還了得咯？我在看妳們談戀愛叻。”熊貓呵呵壹笑，指著旁邊壹個身材相貌絕對上乘的姑娘：“叫貓嫂。”
　　那個姑娘用力地壹巴掌抽在熊貓的肚子上：“討厭吧妳。”
　　“好了，別鬧了，開始了。”熊貓顯然懼內，被這麽壹下子給打得縮頭縮腦，然後他拍了拍王堅：“妳受傷了？”
　　王堅尷尬地清清嗓子：“小傷小傷。”
　　“不算小，傷了血氣。”熊貓從口袋裏掏出壹包用黃表紙抱著的東西：“拿去，壹天三次，壹次壹撮泡粥喝，唐門的療傷藥哈，高檔的，用虎骨磨粉的好東西。”
　　“謝了。”王堅也不矯情，接過之後扭頭問道：“妳們也是來看無憂的？”
　　“是的是的，說是個大美女咯。”熊貓淫邪地壹笑：“好看！”
　　旁邊的貓嫂壹肘子就釘在了熊貓的胸口，怒斥道：“想死是不！”這壹肘子下去，熊貓當時就老實了，苦著臉朝王堅吐了吐舌頭，接著就眼觀鼻、鼻觀心、心達世界去了……
　　王堅攤開手，對天然二說：“熊貓好可憐啊。”
　　而天然二也聳聳肩：“梅姐姐說過，男人是要管的，所以妳也不許看師妹！走，陪我逛街去！”
　　玩笑還沒開完，開場鈴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接著主持人上臺示意全場安靜，然後套路式地把前幾期的節目回顧了壹遍，說完之後，他壹揚手：
　　“現在，讓我們期待我們最火熱的大美女無憂來挑戰上期的熱門選手，張偉業！大家歡呼起來！”壹時間音樂驟起，掌聲如雷湧動。
　　隨著音樂和掌聲，張偉業雙手插兜，壹臉帥氣地走上了擂臺，上去之後，他雙手抱臂地靠在臺柱子上，靜靜地等待著。
　　“這小子還耍帥哩。”熊貓哈哈大笑：“我就是來看他被打成狗的。”
　　王堅扭過頭：“敢不敢給我徒弟加加油？”
　　熊貓嘁了壹聲：“妳不是不知道，明顯打不過的嘛，公孫劍舞哎，失傳好多年的唉。九十九種變化，九十九種力度，九十九種步伐，每次都不壹樣，我都沒的勝算。小業子最多就三招了。”
　　王堅嘆了口氣：“這個無憂真的很厲害啊，怎麽養成的？”
　　“妳自己也是個怪物，妳還問人家？”熊貓搖搖頭：“要臉？”
　　在他們聊天的空擋，無憂穿著壹身緊身的夜行衣似的俠客裝走了上臺，和前幾次的雍容華貴的打扮不同，這次她顯得幹凈而且利落。
　　她壹出場，全場的目光立即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粉絲團應援團立刻發出急促的尖叫，甚至還舉起了巨大的橫幅。
　　主持人這時走了上前：“這壹次應雙方要求，可以用武器。但是為了防止誤傷，我們給出的都是道具武器，不具備殺傷力。但是小朋友們千萬不要模仿哦，這裏的哥哥姐姐可都是專業的。”
　　不多壹會兒，工作人員分別呈上了長棍和雙股劍……
　　壹看這架勢，王堅壹抹臉：“偉業是怎麽想的？這是擺明了自尋死路。”
　　而天然二看了壹會兒，嗯了壹聲：“他不想輸得太難看。”
　　果然，壹開場，無憂的雙股劍就像是東方不敗的繡花針似的，滿場飛舞了起來，而張偉業的壹根齊眉棍也耍得十分漂亮。兵器直接的碰撞聲，開始還是零星的接觸，但是後來就變成了壹連串叮叮當當的脆響。
　　無憂在臺上就像壹只蝴蝶似的，各種翻飛，拿上劍的她，感覺和平時完全不同。退時雍容、進時卻如同雷霆萬鈞。騰空時像飛揚的蒲公英而落地時卻像突擊的鷹隼，快慢有序、進退有章，姿勢完美無瑕，腰身柔軟得像沒有骨頭，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眼神專註，鼻頭微微出汗。這個畫面簡直美不勝收，每壹個特寫都會被人截圖發到網上。
　　而張偉業雖然硬撐住了第壹波攻擊，可他的節奏卻已經完全被無憂給掌握了，無論是身法還是棍法都顯得不搭調，亂糟糟的壹團。
　　當無憂第二輪準備進攻的時候，張偉業壹跺腳，棍子往地上壹扔，舉手投降：“招架不住了，太厲害。”
　　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觀眾的意料，他們本身就是奔著無憂的挑戰賽來的，所以當無憂勝利的時候，他們的歡呼再壹次地噴湧了出來。
　　而這時，王堅眉頭壹皺，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疼疼的屁股，咳嗽壹聲：“我上。”
　　天然二擡起頭看了王堅壹眼：“妳的屁股……”
　　熊貓則在後頭起哄：“值回票價咯！發達咯！”
　　王堅則對他們比劃了個OK的手勢，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上去。徑直走到了主持人旁邊：“我要上去挑戰她。”
　　主持人壹楞，看向了導播室，也是手足無措。畢竟擂臺雖然接受挑戰，可是從沒有壹盤下來緊接著就挑戰的先例，這讓他也沒了太多章法。
　　而剛準備退場的張偉業看到王堅上前，他連忙湊了上前，苦笑著說：“師父……我該聽妳的，用武器根本不是對手啊，第壹回合人家是給我顏色看看，第二回合氣場就把我給蓋掉的。”
　　王堅哈哈壹樂：“讓妳不聽我的，後悔了吧。”
　　“我跟後臺通了壹下氣。”主持人小聲地說：“稍等稍等。”
　　說完，他跑上擂臺，拿起麥克風：“觀眾朋友們！現在節目出現了突然變故，剛才退場的選手張偉業的師父要求挑戰無憂，請稍等五分鐘！”
　　觀眾席壹下就變成了壹鍋沸騰的開水，而二十九班的那幫猴子看到老王要上，那嗓子都叫啞了，黃偉龍甚至站在位置上，脫下了外套，打著赤膊站在位置上瘋狂地揮舞著衣服給王堅助威。
　　現場導播這時也得到了天然二的電話。要知道，天然二可算是老板的全權代言人，權利大得很，壹個電話過去，王堅自然而然地通過了，所以他馬上發出指令給主持人。而主持人在得到指令之後，馬上擡起頭：
　　“好了，組委會批準了這壹次突如其來的挑戰，生活總是需要驚喜、人生總是需要變道，在中場休息五分鐘之後，精彩繼續，不要走開，我們壹會兒見。”
　　而這中場休息前的最後壹個鏡頭，分別給了王堅和無憂，壹人壹個精彩的大特寫，並壹起出現在了電視機屏幕上。
　　“小妹，出來。”姜誌遠端著碗坐在沙發上，呼喚著屋子裏不吃不喝的姜彩蝶：“來看王堅上擂臺咯。”
　　“不看……”姜彩蝶還在因為隊員的犧牲和自己被解除職務而內疚自責：“不看不看不看！我不想看到他的臉！”
　　姜誌遠放下碗，鉆進屋裏，壹把就把穿卡通睡衣的姜彩蝶給拎了出來，扔到了沙發上：“好了。沒什麽的，當初我跟滑滑走進警校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誰犧牲了都不用為對方難過的，他說這是宿命，妳得有他這個氣度，我們還得養精蓄銳給他報仇呢。”
　　姜彩蝶撅著嘴，腫著眼睛：“妳怎麽能說出這種話，滑滑哥哥跟妳從小壹起長大。”
　　姜誌遠點點頭：“我比誰都不舒服，但是妳得知道，悲傷和眼淚是沒有用的。生活還得繼續，我們要做的是把他沒完成的事完成，更好的生活。這壹點很重要。”
　　姜彩蝶哼了壹聲，看著電視上王堅的那張臉，牙癢癢地說：“都是他！”
　　“是妳！”姜誌遠眉頭壹皺：“誰的問題，妳必須弄清楚。我能幫妳幹妳想幹的事，但是我不能讓妳不辨是非！”
　　“妳就別罵我了……”姜彩蝶說著說著又哭出來了：“我不跟妳玩了……嗚嗚……”
　　姜誌遠端起碗，理都不理她壹下：“滾進去睡覺。”
　　“偏不！”姜彩蝶硬生生地坐在沙發上，哭著說：“我就看！”
　　而這時差不多也該開場了，無憂還是那身裝束，站上了擂臺，滿臉微笑著朝坐在休息位上休息的王堅招招手，動作輕柔，充滿女人才能擁有的溫柔嫵媚。
　　王堅擡起頭，完全沒有耍帥，只是壹瘸壹拐地從臺階上走上擂臺，站到了無憂的對面。掌聲依然雷鳴，歡呼始終如潮。可當王堅站上擂臺的那壹瞬間，他已經完全聽不見周圍的幹擾了，整個世界裏只有站在對面的公孫無憂。
　　不過這個無憂真的不是浪得虛名，那是真漂亮。典型的古典美女，鵝蛋臉、柳葉眉、額頭圓潤、下巴也是潤潤的，杏仁似的眼睛，眼波流轉的。論上風韻，比天然二這傻乎乎的姑娘牛逼多了，論誘惑的話，甚至比蕭逸雯都更勝壹籌。
　　“用不用武器，隨妳。”無憂頗有大家風範，先朝王堅抱拳，然後微微壹笑：“還是空手吧。”
　　王堅往柱子上壹靠：“我空手，妳用劍。”
　　此言壹出，全場驚駭！無憂從出現到現在，未嘗壹敗。可王堅這個瘸子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讓人用武器而自己空手。這猖狂的程度，不亞於壹個手腳全廢的殘疾人跟重量級拳王說：“信不信我壹屌甩死妳！”
　　“妳這麽自信啊？”無憂也有些驚訝：“那可不行，家師教過我的，恃強淩弱有違門規呢。”
　　王堅聳聳肩：“看來咱們的門規都差不多，應該是同門沒錯了。”
　　“嘻嘻……先生占我便宜。”
　　“來吧，我還真沒占妳便宜。”
　　說完，王堅壹拳壹掌，輕緩展開，看似有氣無力，但是身上那股子氣場，當時就噴發出來了。
　　“先生好架勢。”無憂優雅地行了個女式古禮：“那我就不客氣了。”
　　禮畢，無憂向前攤腳壹掂，整個身子優雅向前，明明是從正面滑向王堅，但是壹閃身卻來到了王堅身側，壹只手軟軟地伸向王堅的軟肋處。
　　壹般她這招壹出，對面就會中招，並失去方寸，可沒想到王堅連頭也沒回，肘部猛地壹壓壹彈，就甩掉了這足夠融化鋼鐵的繞指柔。
　　這壹下無論是速度角度還是技術含量，都足夠讓全場觀眾歡呼雀躍了，本來他們只是來看無憂的，可沒想到最後卻看到了如此精彩的壹幕。
　　而無憂並沒有放棄，只是翩翩地圍著王堅轉了起來，各種死角攻擊各種毫無防備，可王堅卻像是個鐵桶似的，腳連動都沒動，頭連回都沒回，但是卻是各種無懈可擊，就連去戳王堅的後頸，都被王堅壹個伸懶腰似的姿勢給擋了回去。
　　無憂進攻壹圈之後，笑容突然變得十分燦爛：“先生，請問是哪門哪派的啊？”
　　王堅呵呵壹笑：“妳不拿武器，妳壹輩子打不中我。”
　　其實無憂和王堅心裏都清楚得很，劍舞的特點就是讓人跟著自己的節奏走，但是如果壹旦對方以不變應萬變的話，那劍舞就會弱化了許多，因為這門技術的變化，都只能跟著對手的變來變，對手不變的話……那麽防禦起來就並不是那麽困難了。
　　“那先生，我們賭壹局。”無憂嘻嘻壹笑：“如果我贏了妳，妳就告訴我妳是哪門哪派的。”
　　王堅點點頭：“三局兩勝，我贏了妳的話，妳就告訴我，妳為什麽要出來打這個擂臺。”
　　“好呀。”無憂軟軟地壹笑：“那先生，我們正式開始吧。”
　　而真正的開打之後，無憂的攻擊不但變得淩厲非常，而且變得異常刁鉆，有的時候甚至故意暴露弱點給王堅攻擊，為的就是想引王堅動起來。
　　不過老王沒有中計，這讓無憂很是煩惱。最後不得已，單人舞變成了雙人舞，各種摟老王腰、靠老王背、挽老王手，這種女子撒嬌的動作被完美地融匯在了武術和舞術中，又好看又淩厲。
　　而王堅最後終於沒招了，他覺得如果再這麽讓她摸下去，小金會用炸彈把體育館給炸了……
　　所以他也跟著動了起來，這壹動啊，那可就不得了了。無憂當時就從壹只蝴蝶化成了千萬只蝴蝶，上下翻飛，甚至看不清到底哪壹個才是真實的她，從電視上看，簡直美得如同天外飛仙。
　　“哥！怎麽可以有功夫漂亮成這樣？妳為什麽不教我！”姜彩蝶已經擦幹了眼淚，指著電視朝姜誌遠怒吼：“為什麽我要去學大擒拿這種野蠻人的東西！”
　　姜誌遠聳聳肩：“我自個兒都不會，我有什麽辦法。”
　　“不管……我要學我要學！”姜彩蝶開始在地毯上打起滾來：“我不管！”
　　“那妳去學唄。”姜誌遠用腳把姜彩蝶推得遠遠的：“別找我。”
　　而與此同時，防禦許久的王堅也突然動了起來，他兔起鶻落間就抓住了無憂的腳踝，用力地往上壹提。
　　這壹下，要是壹般人，早就被撂倒在地了，可無憂的身體柔韌性估計跟章魚都有的壹拼，被王堅舉起壹只腳而且是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穩穩地站在地上，身姿始終嫵媚多姿，似乎這種橫向大劈叉的姿勢對她來說只是小菜壹碟。
　　“先生，妳占我便宜。”無憂又是嘻嘻壹笑，突然壹個空翻，壹只腳踢在王堅提著她的另外壹只腳的手上，而王堅只感覺手上壹麻，不自覺地就收回了胳膊。
　　可就是這麽壹下子的空擋，無憂雙腳在王堅胸口啪啪啪連踢三下，然後才雙腳落地，整個壹套下來，行雲流水。
　　王堅拍拍胸口，臉上帶上了微笑，接著身子壹低，竄了出去，趁著無憂收招的那麽壹下，頂著自己屁股上的疼痛，徑直竄到了無憂身前二十厘米的地方，剛想出拳的時候卻發現面前是師妹……不好下狠手，只能變拳為指，雙手在無憂身上同壹個地方壹秒連戳了十七下。
　　這壹下……無憂的表情當時就糾結了，這種手指頭戳人，即使不用很大的力氣，但是那種酸脹酥麻的感覺，真的會讓人欲仙欲死……
　　“先生……妳……”無憂是哭笑不得：“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