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野多奇人

　　老婆婆看到李青雲疼的壹咧嘴，忙訓斥道：“妳這老頭子，手上沒輕沒重，妳這是恩將仇報呢，快跟人家小夥子道歉。照我說，妳這老頭子根本就不能出來，壹出來就惹禍。”
　　黑瘦老頭撓撓頭皮，面露無奈的尷尬表情：“壹激動就忘了，以為是部隊裏的那些皮猴子，經拍經揍。呵呵，小夥子，妳沒事吧？要不，我幫妳推拿幾下活活血？”
　　“我沒事啊，妳們在說什麽？”李青雲裝傻充楞，他當然知道老頭那壹巴掌的力量有多大，但他更不想暴露自己身上的古怪。靈魂力量的不斷增強，讓他對危險的預感增強，所以能下意識的縮肩膀卸力。身體強悍得像頭牛，小打小鬧的根本傷不了他。
　　說著，李青雲還故意擡了擡胳膊，活動壹下手腳，表明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咦？”黑瘦老頭眼睛壹亮，像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突然伸手，在李青雲的肩膀捏了幾下，快如閃電，沒等李青雲行動，老頭已經收手。
　　李青雲無奈的搖搖頭，意識上能判斷老人的動作走向，但肉體反應不過來，根本躲不開，只好繼續裝傻充楞。
　　“身體素質不錯，肌肉彈力十足，堅韌內斂，有氧運氣做的很規範，沒有因追求肌肉而把身體平衡打亂。不過就算如此，我那壹巴掌拍下去，至少也會酸疼發青才對呀？”老人眉頭緊鎖，心中十分困惑。
　　“沒誤傷到小夥子妳就燒高香吧，還在那裏自吹自擂。”老婆婆訓了老頭幾句，才轉身和李青雲說話，“小夥子，妳是靈山縣哪裏的？我年輕時在靈山縣下過鄉，對那片地方非常熟。”
　　李青雲頓時肅然起敬：“您老在靈山縣下過鄉啊，算起來咱們還是老鄉呢。呵呵，我在青龍鎮，離縣城有點遠，不知妳聽說過沒有？”
　　“青龍鎮啊？”聽到這個地名，老婆婆的眼神有些恍惚，眼睛透過窗戶，飄向遠山，好半天才說道，“山上的仙女廟還在嗎？”
　　中國的廟宇很多，山神廟、蛇神廟、關公廟、龍王廟、媽祖廟等等，但叫仙女廟的廟宇真不多，青龍鎮的山裏面就有壹座。在上山下鄉那年月，廟子被砸過幾回，神像早就不在了，但廟宇輪廓還在。進山打獵的人，還在那裏面避避風雨。
　　見老人神色不對，李青雲頓時謹慎的回答：“本來還在，但去年聽人說，最後兩道殘壁被野豬拱了，可能倒了吧。”
　　“那年冬天，我家閨女就在仙女廟生的，要不是有廟子擋風擋雪，我們娘倆就交待在那裏了。這不，這腿上的病根就是那時候落下的。呵呵，都過去了。”老人的笑容裏有苦澀，也有追憶。
　　老婆婆頭發花白，白絲多黑絲少，皮膚雪白，五官清秀，年輕時定是個遠近聞名的美女。談吐氣質，皆是壹流，如果不是那個特殊年代，也許脾氣古怪的黑瘦老頭沒機會俘獲美人心。
　　黑瘦老頭安慰道：“老婆子，都這把年紀了還抹啥眼淚。倒就倒了，等妳腿腳好點時，咱們再去蓋壹個新的。”
　　老婆婆報怨道：“說的好聽，那這麽多年，妳怎麽沒回過青龍鎮？怎麽不陪我去看看仙女廟？以前說工作特殊，工作忙，現在退休幾年了，天天縮在家裏踩木樁玩，也沒聽妳說過回青龍鎮看看？”
　　黑瘦老頭也不辯解，尷尬笑道：“嘿嘿……我這不是擔心嘛！老婆子，等妳的腿好壹點，我就帶妳回青龍鎮，會會那幾個老朋友。”
　　“再等幾年，妳還能見到幾個？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能有幾個像妳這樣的，整天上躥下跳皮實得像猴子？”
　　“我看那個李老二就能活得比我長……”
　　“小心眼，都多少年的破事了，妳還念念不忘。妳這麽多年不敢回青龍鎮半步，該不會還在防著他吧？”
　　黑瘦老頭依然狡辯，卻沒發現急得滿頭是汗，要多心虛就有多心虛：“哪有的事？我是真忙。咳咳，昭文啊，到了湯山療養院，咱們先泡幾天溫泉，到周圍的景點逛逛。等玩夠了，咱們再去尋找名醫，給妳看看腿腳。我聽人說，當地藥草治當地病，當地醫生或許也能治當地病。妳這病根是在靈山縣落下的，說不定能在靈山縣治好呢。”
　　“我這病根是在青龍鎮落下的，妳怎麽不帶我去青龍鎮？哦，如果妳太忙，我也不強求。這不，這個小夥子就是青龍鎮的，我賣賣老臉，求求人家，說不定小夥子願意給我當導遊。”
　　“不能去青龍鎮啊……好吧，妳真想去也成，但咱先說好，去青龍鎮可以，但不能去李家寨。”黑瘦老頭終於作出讓步。
　　“這還差不多。”老婆婆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青雲決定神遊天外，不再搭理這倆老人，都壹大把年紀了，還在車上公然打情罵俏。唉，真……真得向他們虛心請教啊！不然自己啥時候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另壹半呀？
　　“老爺爺，妳貴姓？”李青雲準備向這面相兇惡的老頭請教，這樣的黑醜挫屌絲能泡到老婆婆這樣的白富美，沒有手段是不可能的。
　　“姓孫，妳喊我孫教官就行了。哦，喊我孫老頭就行。”老頭被老婆婆打了壹下子才改嘴。
　　“孫……”李青雲發現自己叫不出口，畢竟不太禮貌。
　　“別理這老頭子，壹輩子沒讀過幾天書，也沒和別人打過交道。讓他出去買個菜，他都能和人家吵起來。小夥子，我看妳頂多二十來歲，肯定還在上學？我姓付，妳喊我付奶奶吃不了虧。至於這個老頭子，妳高興時就喊他壹聲孫爺爺，不高興時就喊他孫老頭，反正別人都是這麽喊。”
　　“付奶奶，我已經畢業了。我姓李，喊我小李就成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手機號碼，如果妳們去了青龍鎮，可以打我電話，我帶妳們故地重遊。反正妳們想進山，必須要走李家寨西南角的斷橋渡口。”李青雲說著，散了壹張名片，那是他賣蔬菜時印的假名片，手機號和名字卻是真的。
　　“李青雲？度白雪以方潔，幹青雲而直上，好名字。”付婆婆接過名片看了看，隨口道出壹句古文。
　　李青雲非常慚愧，他以為爺爺給自己起名的意思，只是源自成語“青雲直上”或者“平步青雲”，並沒想到還有別的出處。
　　“哼，怎麽在哪都能碰到姓李的！”黑瘦老頭頓時壹臉警惕的瞪著李青雲，滿臉的不高興。黑裏透紅的臉蛋，布滿煞氣。
　　李青雲對這小孩脾氣壹樣的老頭非常無奈，只好說道：“中國第壹大姓氏，人口基數廣，您老就忍著點吧。”
　　“屁！姓王的才是第壹大姓。”黑瘦老頭硬著脖子爭辯道。
　　“孫老……妳又不姓王，爭這個有意義嗎？”李青雲懶得和他爭，但又看不慣老頭的行為。
　　“當然有意義，我在向妳敘說壹個事實。而且，我就看不慣姓李的人，妳能把我怎麽樣？”
　　“……”不能因為這個而打起來吧？而且李青雲有自知之明，自己打不過這個老頭。
　　“老頭子，妳再亂說，我不去湯山療養院了，直接去青龍鎮。”
　　“行行，我不說了！”老頭說完，狠狠瞪了李青雲壹眼，然後把頭扭過去，後腦勺對著李青雲。
　　李青雲徹底無語，心說自己碰到的都是什麽人啊？算了，閉目養神，去小空間摘蔬菜算了。
　　小空間裏，這壹批剛成熟的西瓜已經降到八十多斤，個別葉子已經枯黃，時刻提醒著李青雲，西瓜快要罷園，準備種下壹季吧。
　　李青雲倒不著急，反正還有很多存貨。普通的西瓜，壹畝地最多產萬斤左右，而他種的壹畝多地西瓜早就摘了四萬多斤，目前還在開花結果，最終產量還是個未知數。
　　以他空間植物的收成，種蔬菜的收入遠遠不如西瓜，李青雲考慮著，下壹季是不是換成其它瓜果，蔬菜只在現實中種植，偶爾灌溉些空間泉水即可。
　　把成熟的西瓜、番茄、青椒等東西摘掉，裝袋放進空間酒窖裏，又查看壹下酒窖裏的酒，看看是不是有漏酒漏氣的情況。這麽好的酒，如果漏掉，那就太可惜了。
　　池塘裏的普通淡水魚，長勢喜人，個個精神十足，野性不改，時常跳出水面，互相追逐嘶咬。原本不兇猛的淡水魚，由於營養太好，也變得好打好鬥。兩條小金魚，被這些長勢極快的大魚咬得遍體鱗傷，但仍然堅強的活著，逃著。
　　那只個頭極大的老鱉，反正更加恬靜，有群魚來攻時，它就縮頭縮四肢，任由對方施為，也破不開它的防禦。等魚群累了遊開，它再慢吞吞的伸出腦袋，吃著綠意盎然的水草。
　　李青雲暗松了壹口氣，幸好把養的鰻魚苗分到新池子，不然肯定會被這些像繁殖過量的雜食魚吃光。鰻魚在空間泉水的滋養下，成長的非常健康，沒有壹個死苗。由於泉水中沒有其它食物，它們也只能吃水草，就算如此，也算得極快，大的已有筷子長，在狹小的水池裏非常擁擠。
　　“這些都是紅花花的鈔票啊！再等幾天，就給妳們換大池子。”李青雲眼睛放光，看著健康成長的鰻魚，像看到了壹捆捆鈔票。
　　這幾天給福滿樓送了壹萬多斤青龍西瓜，壹百塊壹斤，純收入壹百多萬。相比之下，蜀香閣給的蔬菜錢，只能算零頭。李青雲也算財大氣粗壹回，決定到家就動工，先把周圍的雜物清理壹下，等胡大海帶的設計師做好圖，就全面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