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九章 可比家族
　　在聖精靈的三大遺族中，也許可比家族是最沒有權勢的。
　　六年前，可比家族最後壹位男性爆然身亡——這是因了在二十年前的戰爭中受到人類巫師重創的舊傷的復發而導致的暴死，即使有著絕對的治療魔法的精靈族也難以把他從死亡的關口拉出來。
　　自從可比家族最後的家主死亡，其妻子就繼承了家族之位，但這只是形式上的，因為這個有著偉大傳承的家族，如今只剩下三個女人，就連仆人侍女之類，都沒有壹個，整個家族，就是母親和兩個女兒。
　　然而無論如何，她們終究還是三大“精靈遺族”……
　　布魯從東南部趕往南部的可比家，路程可謂甚遠。
　　可是他從八歲開始壹直在這片幽林奔波，已經訓練出超快的腳程，在第二天的中午他就到達了。
　　雖然當時他餓得肚子發慌，可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硬是覺得值……
　　到達可比家，布魯飽餐了壹頓，立即趕到山林裏伐木。
　　在此不得不提壹下，山林裏的木都是有限的，如果把整棵樹都伐倒，總有壹天會窮盡，因此，精靈族吩咐，不得伐樹的主幹，除非有需要特別的用處，如果是用來燒火的，壹般就是伐砍樹木的旁枝，留下主幹，讓樹木可以繼續發芽、分枝、長葉……
　　所以伐木做柴燒的事情，是很辛苦很麻煩的，壹般情況下，精靈族裏的權位比較高的家庭都會叫布魯做這件苦差，即使是那些權位壹般般的家庭，有時候也會叫他去做，而他們，只在他幹活的時候，給他吃的。
　　伐木、和運木到可比家的庭院，整整花了他半天的時間，而回到可比家，他又得把上壹次他伐下來的、曬乾了的樹木劈成碎片，以便她們燒火……
　　每次他過來，大概都會劈夠半個月燒的柴，他才離開，而半個月之後，他又會按期的來到這裏再劈……
　　壹般來說，劈半個月的燒柴量，他只需要壹天的功夫。
　　這是他長久勞累訓練出來的速度……
　　就憑這點，從純力量來講，精靈族裏，無人出其右。
　　他有著和精靈壹樣優雅的臉龐，卻有著區別於精靈的強壯的粗獷，也許不僅僅是因為他父親的血統，更因為他長期的從事最苦的體力活……
　　捧著巨大的盤，布魯坐在庭院的木柴堆上吃飯——雖然他幫精靈們工作，可以有飯吃，只是他從來沒得允許跟精靈們共在壹桌吃飯的。
　　可比家族是只有三個女性的家庭，從某種意義來講，其實他就是可比家族唯壹能夠做辛苦的體力活的男人。
　　當然，他同時也替別的精靈幹活。
　　他的活，是永遠都做不完的。
　　在精靈族被人類屠殺得七七八八的現在，可以不幹活的，只有聖精靈裏的皇族和三大遺族，其余的精靈，多多少少都得幹些活兒，只是，可以肯定的說，五十個精靈的工作量疊加起來，也不壹定有布魯的工作量多。
　　所以，他的飯量也很大……
　　定期叫他幹活的家庭，也都準備有他特用的、巨大的飯盤。
　　給那麽多家庭幹活，布魯最喜歡的就是可比家，因為可比家給他吃的飯菜，是跟她們吃的壹樣的，因此，這些飯菜也就比別家的豐富許多——別的壹些家庭，都另外給他裝壹些剩菜剩飯，若非他的體力消耗太多，肚子餓得賊慌，他根本就咽不下。
　　這並非說明可比家的三個女人對他有好感，而是可比家的女主人儂嬡嫌覺得分開做飯麻煩，且幾頓飯的，也沒必要東分西裝的，直接把燒好的菜攤到盤子裏，放到庭院的空地上，布魯就會過來拿了。
　　——這似乎有點像餵雞鴨餵豬狗……
　　精靈族所有的家庭對他都是如此，但可比家的飯菜好吃些，所以他也比較喜歡替可比家幹活。
　　即使什麽也沒得到，至少也得到幾頓好吃的飯菜……
　　布魯曾聽說，儂嬡已經六十二歲，可是儂嬡看起來仍然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女模樣。
　　——這其實很正常，因為精靈族裏，可以有年齡高到幾百的，但卻沒有看起來是老的，至多就像是二三十歲模樣，甚至有些幾百歲了，還依然是十七八歲的模樣。
　　然而就現在來說，生活在這裏的精靈，沒有多少個是幾百歲的……
　　儂嬡就外貌顯示的年齡，和她的大女兒的年齡是相等的，都是二十出頭的少女樣。
　　提到儂嬡的兩個女兒，跟她生得都不像，儂嬡有著壹生柔細的金發，她的二十七歲的大女兒卡蘭和十三歲的小女兒卻是黑發的，聽說，這是因為她的丈夫也是黑發的，而且是少見的黃種精靈血統，但他的丈夫仍然屬於純精力血統。
　　可是，精靈本應該都是白種人的，為何就出現壹個黃種精靈呢？
　　這豈非也是雜種？
　　或者吧，在久遠的時代……
　　在這片幽林裏的八百余精靈之中，是有著幾個黃種精靈的——即使是布魯，也不是純黃種人，可是這些精靈中，就有著純黃種精靈，但她們仍然沒被其他的精靈排斥，沒人叫她們做“雜種和賤種”，因為她們已經被精靈的理念定格為“純精靈”。
　　無論是黃種人還是白種人，只要被精靈們認為是純種精靈，就不是雜種。
　　整個精靈族，不管膚色如何不相同，也不管發色如何地差別，除了布魯，其余的精靈，全都是純種精靈，也就是她們認定的：聖精靈。
　　在可比家，最煩人的無疑就是儂嬡的小女兒卡真？可比，這小東西雖然只有十三歲，是他看著她漸漸地長大的，可是每次他過來，她都要無理取鬧壹翻，以證明她是三大遺族中的高貴小姐……
　　其實她跟她的姐姐不壹樣，她姐姐像是黃種人與白種人的混血兒，可她整個的就是壹個黃種人，也可以說，是精靈族裏，少見的黃種精靈……
　　(媽的，雜種！)
　　這不？他正吃著飯，她又跑出來鬧他，叉著腰在柴堆叫嚷：“餵，布魯，妳本該昨天來的，為何今天才來？妳害得我被媽媽逼著劈了幾根柴，我的嫩手現在還在痛，妳是不是故意害我的？”
　　在他的記憶中，卡真是唯壹沒有喊他做“雜種或賤種”的精靈，或者是因為她才十三歲……
　　十年前，他第壹次來到可比家幹活的時候，她才剛剛四歲。
　　“卡真小姐，我前天吃壞肚子，昨天拉稀壹天，所以耽擱了行程。”
　　“妳前天在哪裏幹活？”
　　“布蘭先生家裏。”
　　“他真缺德，明知道妳要到我們這裏幹活，他給壞的飯菜妳吃，妳吃壞了肚子，害我被媽媽逼劈柴的，真是缺德啊！布魯，妳說，是不是我們家的飯菜最好吃？”
　　“嗯，是的，可比家的飯菜最好吃。”
　　“妳吃飽沒有？快下來，天暗啦，我要洗澡，妳幫我提水到浴室。”
　　此時，儂嬡從屋裏出來，叱道：“卡真，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跟他隨便說話，妳會被別人笑的。”
　　“媽媽，我是叫他幫我提水，精靈族的人都欺負他，我也跟著欺負他，她們為何要笑我？”
　　“反正妳別隨便靠近他……我們不能夠讓別人說閑話。”
　　“誰敢說我們可比家族的閑話？”
　　“卡真啊，媽媽不是跟妳們說過，我們家已經大不如前……”
　　卡蘭也在此時走了出來，道：“卡真，妳過來，姐姐幫妳提水。”
　　“不要！妳們不讓他幫我提水，我自己去提……哼！幹嘛妨礙我的自由？我愛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我愛欺負誰，就欺負誰！我就是可比家的二小姐……”
　　飯畢，布魯待可比家的女性淋浴之後，他也到廚房裏燒水提到浴室裏洗澡——在他的木屋的時候，他嫌麻煩，壹般都會到河裏去洗，然而到別家幹活，如果有條件的話，他也時不時地可以舒服的洗壹下熱水澡。
　　洗完澡，他就回到屬於他的小柴屋裏。
　　這柴屋緊依著庭院前部的廚房，屋裏門腳處安放著壹張小木床，這是他自己弄的——因為長期的幹活，某些家庭的活都不是壹天能夠做完的，因此，在那些家庭的主人安排給他住宿的空間裏，他都會弄壹張能夠睡得下他的龐大的身軀的簡單木床。
　　可比家族雖然成員很少，可是為了不丟“三大遺族”的面子，可比家的庭院其實是很大的，通過前院的大廳，可以通往後院，可比家的三個女人就是住在寬大的後院裏。
　　布魯躺在床上，想起曼莎，又想起丹瑪，回憶起跟她們的事情，他底下的肉棒漸漸地堅硬如鐵，可惜此時沒有女人在身旁——即使有女性精靈在身旁，她們也是不會主動地跟他做愛的。
　　就現在而言，他能夠找到的性愛物件，應該只有曼莎，因為曼莎有太多的把柄被他握在手裏，她不敢拒絕他……
　　至少丹瑪嘛，看來很沒可能，逼急了她，她真有可能不顧壹切地殺了他的。
　　因此，丹瑪就只能夠是那壹次……
　　然而要和曼莎歡愛，也是非常的難的，壹兩個月能不能夠見到曼莎壹次，都未可知，何況她身邊還有馬多？
　　他不揭穿馬多的陰謀，並非是因為他良心大發，而是因為壹旦揭穿，馬多和曼莎都得面對死亡！
　　她們死不要緊，但在死前，他也會被她們拖下水的。
　　到了那個時候，大家抱著壹起死……
　　與其那樣的結果，倒不如大家心照不宣地活著。
　　“如果能夠像捉住曼莎的把柄壹般，捉住其他精靈女性的把柄就好了。”
　　黑暗中，布魯由衷地感歎，這是他唯壹能夠獲得與精靈女性歡愛的方式。
　　“不知道可比家的女人會不會有秘密呢？媽媽說的，每個女人，都守著壹些秘密……”
　　布魯又想起母親的話，他永遠都相信母親是對的，雖然母親曾經所說的很多話，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那些話的意思……
　　“卡蘭會不會有秘密呢？卡真應該沒有的……儂嬡？是的，儂嬡夫人不可能沒有秘密的。她的秘密是什麽呢？”
　　布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可比母女應該有的秘密，因為這三母女幾乎是足不出戶的。
　　她們絕對不像曼莎和馬多……
　　精靈以“純潔和高貴”著稱於世，她們當然也以“純潔和高貴”自詡，有違於“純潔和高貴”的事情，她們壹般都不會做，即使做了，也會非常的小心……
　　——這就像多馬和曼莎，也好比丹瑪。
　　“不！卡蘭和卡真也會有秘密的，如果她們之前沒有秘密，只要替她們創造壹個秘密，則她們就會死死地守著這個秘密，就好像丹瑪壹樣。媽媽，我終於有些兒瞭解妳說的話……”
　　他以前壹直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只知道在精靈的使喚下拼命地幹活，因為如果他不幹活，他就沒辦法活下去……
　　在這片幽林裏，所有的壹切都是精靈的，即使是野生的動物和植物，也屬於精靈族，因此，他沒權利去獵殺動物和採摘野果來吃(這誠然不可能，因為他以前多少幹過這種事)，壹旦被發現，他是會被處罰的。
　　精靈，用她們的權力，迫使他不停地幹活……
　　如此熱愛自由的精靈，卻有著如此專制的、霸道的、無情的權威——比人類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庭院裏，卡真，應該是最易接近的、最容易創造秘密的……”
　　想到卡真，他感到肉棒硬得發疼。
　　僅僅十三歲的卡真，在以美麗著稱的精靈族裏，更顯她少見的純美。
　　雖然她的年齡很小，可是她的身高也已經有壹百六十公分，是比較早熟的壹個小女孩。
　　就身高而言，她比有些壹百多歲的精靈還要高挑……
　　“就卡真吧！”
　　“女人那肉洞看起來很小，可是都能夠插進去的；丹瑪根本沒見到肉洞，都被我插進去了。”
　　“卡真可以的……她不是喜歡玩嗎？我就跟她玩……”
　　“這將成為她和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