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趙雪曼和穆淑珍在床上溫存時，楊秀林卻縮在書房的角落裏，心中壹片冰冷。
在新學校的生活並不是壹帆風順，只是他早已習慣了把心事藏起來，沒有對李雪琴訴說自己的煩惱，她才以為他過得很好。
真實的情況其實很糟糕。
開學那天，他很驚喜地發現宋妮竟然和自己分在了同壹個班，而且兩人還成了同桌。她也很開心，聽說他已經有了新手機後，馬上就加了他的微信。
宋妮對他的親近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註意，幾個早就認識的同學迅速結成了小團體，談笑間就和宋妮打成壹片，把他擠到了圈外。
他們談論的話題楊秀林根本聽不懂，根本沒辦法加入其中，只好在宋妮的笑聲中默默地退開。
小團體中的壹個女生追了過來，熱情地跟他聊天，不動聲色地弄清了想要的全部資料。當天下午，全班都知道了他是來自農村的孩子，父親去世了，媽媽也不愛他。
等他發現新同學的險惡用心時，已經變成了最好的欺負對象。
城市孩子的手段遠比農村孩子高明。沒有人打他，沒有人罵他，但他的座位上總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些汙漬，他的書經常會自己跑到垃圾筒裏，他氣喘籲籲地抱著壹箱資料送到辦公室的時候，老師卻壹臉懵地告訴他，自己並沒有讓他搬東西。
這些事當然都是背著宋妮做的。當她在場的時候，每個人對他都非常親切，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做了那些惡心人的事情。
他曾向老師尋找幫助，但得到的卻是冰冷的回答。
“妳說有人針對妳？有證據嗎？知道是誰嗎？我知道妳的家庭情況，可能會讓妳比較敏感，但世界上沒這麽多壞人！同學們為什麽要欺負妳？根本沒有理由嘛！”
楊秀林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能確定究竟自己被欺負是不是因為宋妮，只好低下頭轉身離開。
或許是有人看到他進了教師辦公室，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人再捉弄他，讓他也松了壹口氣。
可惜這只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為總攻做的準備。
星期五午休的時候，他突然收到了壹條帶附件的信息，點開之後彈出的卻是壹只巨型犬趴在壹個全身赤裸的孕婦背上聳動的視頻！
從沒接觸過色情視頻的楊秀林頓時頭腦壹片空白，明知道應該趕快關掉，但身體卻完全動彈不了，視線也壹直停留在手機上。
直到老師的咳嗽聲在背後響起，他才觸電般地收起了手機。
老師沒有批評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壹眼，就走向了別的同學，說起了另外的事情。
他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剛才的事，沒想到老師剛壹離開，安靜的教室裏就響起了壹片哄笑聲。
“沒想到楊秀林表面上文靜，其實是個悶騷啊！”
“敢在教室裏看黃片，看的還是人獸片！小弟佩服！”
“嘖嘖，大狗上孕婦，真夠重口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本來還覺得他長得挺好看，差點就去告白了，好險！”
“聽說他媽媽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他喜歡看這個，難道說……”
“別說了，真惡心！”
男生的嘲笑和女生的鄙視像沈重的棍子壹樣，壹下又壹下地抽在他身上。楊秀林茫然四顧，無助地尋找著能幫助自己的人，但迎接他的只有滿滿的惡意。
當他看到宋妮也遠遠地站在門口，用看什麽臟東西壹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他的心像被什麽狠狠地紮了壹下，絕望地低下了頭。
下午的課講了什麽，他完全沒有聽進去。直到李雪琴把他接回家，晚上壹個人蜷縮在被子裏時，他才咬著拳頭哭了出來。
老師雖然沒有當場斥責他，但這種事壹定會告訴家長。今天下午就要開家長會了，他無法想象對自己這麽溫柔的李雪琴在聽說這件事後，會怎麽看待他。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不能帶給他絲毫溫暖，他坐在地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肩膀，再次想起了去世的爺爺。
吃午飯時，李雪琴終於發覺他有點不對勁，關切地問道：“秀林，妳身體不舒服嗎？怎麽臉色這麽差？”
“我沒事，琴姐。”
楊秀林猶豫了壹下，還是沒有說出原因。雖然陷害他的人很可惡，但他確實看了那個視頻，而且把每壹個細節都深深地刻進了腦海中。
被大家嘲笑唾棄，也是他應該承受的懲罰。
見他不肯說，李雪琴也沒有追問，反正開家長會的時候可以向老師打聽，不用著急。
吃過午飯後，楊秀林回到書房，隨手拿了本書看，但心神不寧根本看不進去。他煩悶地把書放在壹旁，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李雪琴的聲音。
“秀林，妳是不是在學校看色色的視頻了？”
最擔心的事突然被揭破，楊秀林嚇得差點跳起來，硬著頭皮轉過身，卻看見李雪琴竟然壹絲不掛地站在他身後。她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仍舊像平時壹樣笑盈盈地看著他。
他趕緊閉上眼睛，腦中壹片混亂，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做，只好僵硬地點了點頭。
“聽說妳看的視頻還是狗和人亂搞的，那個女人還像我壹樣大著肚子，是不是？”
楊秀林微不可聞地嗯了壹聲，臉紅得像火燒壹樣。
“妳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我相信妳看這些東西應該只是好奇，但是妳看的那個是錯誤的。懷孕的穩定期確實可以性交，但壹定要非常小心，狗只會亂拱亂頂，很容易引起流產。”
她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再說畜生哪裏比得上人？不要閉著眼睛了，那天妳不是還偷看人家麽？脫光了讓妳看，妳反而不敢看了呀？”
楊秀林壯著膽子睜開眼睛，只見她已經像視頻中的女人壹樣跪在床上，雙手支撐著身體，對自己輕輕晃動著雪白渾圓的美臀，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他緊張得手都顫抖起來，驀然發現身上的衣服竟然完全消失了！
“來呀！讓琴姐好好教妳，正確的性愛是怎麽做的。”
在她勾魂的聲音中，他傻傻地上了床，像小狗壹樣趴到了她背上。她發出愉悅的喘息聲，他也壹陣迷亂，慢慢伸出手摸上了她的乳房。
“楊秀林，妳要對媽媽做什麽？！”
壹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行動，身下的李雪琴竟在壹瞬間變成了穆淑珍！
他嚇得魂飛魄散，想求饒但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壹陣狗叫聲，目光所及處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已變成了長滿長毛的狗腿！
楊秀林慘叫壹聲，終於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床邊睡著了。他的手中還握著那本《夢的解析》，渾身上下冷汗淋漓，把衣服都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