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壹絲疑惑

　　馬上就要過春節，公司裏忙的不可開交，我要到處去催欠款，剛松弛了幾天，又開始整天跑到很晚才回到家，到家也經常是喝的酒氣熏天不省人事。
　　不過我有個底限，不管我到多晚，只要人在北京，就決不在外面過夜。
　　我知道，很多男人有錢就開始經受不住外面的誘惑，經常會借口工作忙，在外面花天酒地到處留情，田哥就是個典型，他偷偷在外面包養了個女大學生不算，還要經常出去尋花問柳的。
　　我和田哥他們不同，我的家庭觀念很強，娜從小父母離異，我老丈母娘壹個人照顧她，可以說直到供完她上學，吃盡了苦頭，我倆在壹起之後，我就暗自發誓要用我最大的努力來讓她擁有壹個健全的家。
　　這麽多年來，我也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壹直在履行著我的誓言。
　　她出去工作其實並不是必須的，家裏的情況實際上她完全不需要做任何事，我的公司不大，我更稱不上什麽大款，但每年我至少能拿回壹百幾十萬，比上不足，比下強了很多。
　　但是我知道她，她渴望被認可，她也是大學畢業，這麽多年來被孩子纏住手腳才不得不變成壹個家庭主婦，這次思括的認可，讓她重新找到了目標，對這份工作可以說認真的不得了，每天早上班晚下班不算，回家的大量時間都是在備教案、準備案例中度過的。
　　我倆的時間交集不多，不過壹旦能坐在壹起聊天，她總是津津有味的說起學校裏的各種好玩的事，雖然我聽著無聊，不過我從來沒表現出來過，我知道，她真的是喜歡這個工作，我就算是聽著她嘮叨，也裝著很感興趣的樣子迎合她。
　　她提起過好幾次那個喜歡她的男生。
　　我也逐漸對那男生有了點初步的印象。
　　那男生叫謝非，１９歲，是長春人，父母離異後，他壹直跟著媽媽生活，高考落榜後來投靠他在北京做生意的爸爸，不過他爸的情況似乎不是很好，也重新組建了家庭，有了新的孩子，他的到來似乎不是很受歡迎，看到他也沒什麽學歷，就給他拿了點學費，讓他學點技術好找個工作養活自己。
　　再細的情況娜就不願多說了，我問過她謝非是否跟她表白過，娜笑著不肯回答。
　　１９歲的小男生，人生地不熟的來到北京，遇到壹個認真負責並且漂亮自信的女老師，產生那種近似愛情的依賴再正常不過了，我甚至希望能見見他，鼓勵他向娜表白壹次，我也相信娜會用她無人可敵的似水柔情來完美的糾正他這段不該產生的愛。
　　當然，我還沒有無聊到真的勸娜去和謝非談這些。
　　娜開始說謝非蠻可憐的，和她壹樣，很小就經歷了家庭的破裂，學習和工作都非常不順利，現在雖然父親在北京，但幾乎對他是不管不問的，每月就只會給他壹點生活費，而且還要看著小媽的臉色說不定給多少。
　　我其實也不是真心想打聽她工作上的事，我接送過她上下班幾天，不過我從來沒進去過她們學校，謝非不過是她幾十個學生中的壹個，她接觸的人多了，什麽樣的人都可能遇到，所以我也根本沒多想過. 但是很快我就開始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的地方。
　　時間壹轉眼就到了２０１２年，我們都活著。
　　壹月底春節的前幾天，怕公司的員工回家辛苦，春運的狀況相信大家也都見識過，娜和小夢沒來北京的那兩年，我算是見識了，將心比心吧，距離春節還有
　　第５章：６天的時候，我就給他們放了假。
　　公司放假了，我也就閑下來了。
　　放假頭壹天，我興致大發，買了好多好吃的，早早回家，擼胳膊挽袖子的和丈母娘壹起弄了壹大桌子菜。
　　左等她，右等她，都快１１點了，她還沒回來。
　　我知道她可能是上晚課了，晚上７、８點鐘的時候我沒敢給她電話，怕影響她上課，過了９點我才打她手機，關機，這家夥，壹定是又沒充電，愛瘋雖好，但是電池實在是不大耐用，我就壹直是用諾基亞的，雖然難看，但是我每天的電話無數，用愛瘋估計倆個小時都堅持不到。
　　我看小夢有些餓了，就讓丈母娘和小夢先吃飯。
　　等過了十點，我和丈母娘都有些慌了，她經常要上晚課我知道，但壹直都是９點半左右就能回來的，晚上路不堵，正常的話，最晚也不用過１０點，１１點了電話仍然關機，我坐不住了，站起身，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跑，剛出電梯，就看到她也正好走進樓門. 我有些沒好氣的抱怨道：「妳幹嘛去了？手機也不開。」
　　她看到我滿臉緊張，連忙迎過我的身邊，我立刻聞到壹股淡淡的酒氣，她壹邊挎起我的胳膊，壹邊不好意思的抿著嘴小聲說：「手機沒電了，我和他們吃飯去了，早吃完了，就我有車，我送了幾個人回家。」
　　想想也是個理由，我昨天給我公司的人放假，也請他們吃了頓年飯。
　　我還是滿臉的不樂意，故意狠叨叨的說：「那也要提前告訴壹聲呀，這馬上過年了，萬壹出點啥事多不好！」
　　進到電梯裏，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唯唯諾諾的輕聲道：「知道啦，這不是臨時才出現的情況嘛，電話還沒電了。」
　　「別弄這出好不好，」我義正言辭滿臉嚴肅的說，「回家妳要就這件事做深刻的檢討！」
　　她輕輕掐了我壹下，瞪著大眼睛大聲說：「哎呀！妳還沒完了是吧？」
　　我立刻軟了。
　　我不是怕她，我倆從結婚到現在基本沒吵過幾次架，每次有可能要吵架的時候都是我先繃不住軟化下來，反正也沒什麽原則上的問題，我壹個大男人讓壹步也不會少塊肉。
　　不過從電梯裏出來時候，我卻突然覺得有些疑惑。
　　既然是和同事去吃飯了，那些同事的電話都沒電了嗎？
　　不過我立刻又給了我自己壹個解釋，她這人表面上很聰明，可實際上在生活中很有依賴性，我的電話她壹直都是存在電話裏，好幾次沒帶電話時候都想不起我的號碼是多少。
　　也許她想打電話，卻根本不記得我的號碼吧。
　　她的壹舉壹動都在我心裏給了個合理的解釋，回到家裏，我又不痛不癢的嘮叨了幾句，才想起，我自己還沒吃飯。
　　「哦，對了，海濤，我明天還要晚回來，明天還有壹場年飯。」娜說著抱起小夢親了口，就拿起睡衣徑直走向衛生間。
　　我扒拉著飯，狼吞虎咽的吃著早就涼透的菜，聽到她說明天還要去吃年飯，楞了壹下，有些奇怪，思括教育多少人呀？吃個年飯要兩天？
　　老丈母娘壹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裏卿卿我我的清宮劇，壹邊數落娜：「這麽冷的天，妳倒是等水燒熱了再洗呀！」
　　「沒事！……不涼……呦……」
　　衛生間裏嘩啦嘩啦的水聲響了起來。
　　我家的熱水器是電的，需要預熱十幾分鐘才能出熱水，我急忙跑到衛生間門口推了推門，已經反鎖了，就沖著裏面喊：「那麽涼，妳別又感冒了！」
　　「……沒事，馬上就熱了。」
　　我突然覺得她今天實在有些怪怪的，回來這麽晚不打電話不說，以前都是要回臥室換好睡衣才去洗澡，等她磨蹭完，水也差不多熱了，而且家裏就我壹個男的，衛生間裏還有壹層隔斷。
　　她洗澡時候壹般是不鎖門的，我經常在她洗澡的時候，進衛生間大小便或者「騷擾」她什麽的，這麽冷的天，雖然有暖氣，但是冷水洗澡可不是壹般人受得了的。
　　我急忙喊：「不能洗冷水！這麽冷的天。」
　　她半天才有氣無力的回聲：「沒洗，沒洗，喝酒喝得難受，我要吐壹會。」
　　「哦」我取了個杯子，裝了壹杯清水，敲衛生間的門，說：「給妳水，門開開，我給妳捶捶。」
　　她見我不肯走，才把門拉開個縫，把水接了過去，我才看到她的頭發已經披散開，渾身只脫剩下胸罩和內褲了。
　　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我在想，她極少喝酒，除非是特別開心或者特別傷心，不然誰也不可能灌她喝壹口酒，今天的樣子，好像不是有開心的事。
　　她堅持不肯讓我進去，我也不好再說什麽，胡亂吃好飯，把桌子碗筷也都收拾好了，丈母娘已經和小夢回房間睡著了，我自己看了會兒電視才回到臥室。
　　剛鉆進被窩，她裹著浴巾，濕漉漉的掀開我的被子就鉆了進來。
　　我剛要說話，她卻水蛇般貼在我的身上，我楞了壹下說：「怎麽？興奮？」
　　她瞇著眼睛，沒說話，伏在我的身上不停的親我的臉。
　　我很快給她搞得興奮起來。
　　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她輕聲的說：「關燈吧」黑暗中她表現的很主動，好像極力的想讓我感到舒服。
　　可是……
　　我突然在貼著她的臉時感到壹絲濕涼。
　　是汗？
　　還是頭發上的水？
　　或者……
　　眼淚？
　　她今天真的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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