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五章　再施舊法

　　之前的壹段時間裏，紫羅蘭和阿雪壹起在樓城裏打遊擊，弄得蛇族上下雞犬不寧，後來阿雪失手被擒，紫羅蘭卻跑了不見蹤影，氣壞蛇族。這段時間裏，這頭通靈的龍豹就壹直藏匿在樓城裏，潛伏不出，當見到我和羽虹遇險，它沖出來壹口咬殺蛇女，噴火驅開蛇群，在其它蛇女們趕來前，帶我們離開，躲到安全所在。
　　藏身之處是在已經倒塌毀壞的碧樓，那頹圮的廢墟中，有不少的土石壁板碎塊遮掩，從外頭沒法壹眼看到裏頭來，但是裏頭卻有壹個小縫隙可以往外看。環顧四周，半腐敗的食物、還算幹凈的飲水、不算狹窄的空間，是個很理想的藏身處。
　　從這邊望出去，看到蛇族正在搬運著什麽東西，壹個個大箱子，不停往西邊搬去，行色匆匆，搬運成員中甚至還有著戴上鐐銬的別族奴隸，顯示蛇族的急切心情。
　　“奇怪，蛇族這邊居然會有外人進來？到底是怎麽了？”
　　雖然因為要搜捕入侵者、進行法術儀式，使得蛇族目前人手不足，但眼下這景象還是讓人頗費疑猜。
　　（該不會是知道三族要采取行動，所以準備先撤退了吧！）
　　我這樣想著，卻找不到人商量。紫羅蘭壹帶我們來到這個棲身所後，就高傲地從另外壹邊走了出去，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也不知道跑去哪裏；至於羽虹，身心交瘁的她，在被帶到這裏後，就累癱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兩個人都不能算是戰力，我因為獸王拳忽然失常，不適合與敵人硬碰硬對拼，羽虹則仍然被蟲體所束縛……而照我的估計，即使解去蟲體，她現在可能也只剩第三級力量，與我半斤八兩，只是占招數和獸魔的便宜。
　　現在唯壹能做的，似乎就是等樓城這邊亂起來了。但情勢演變似乎超出掌握，說不定會演變成蛇族這邊先發制人也不壹定，而且，如果在戰事爆發之前，我們先被發現了……我可不想變成填補血池水份的原料。
　　（他媽的，菲妮克絲那個爛婊子，她送的附贈品壹定有問題，不然好端端的獸王拳為什麽會忽然消失了？）
　　提到附贈品，我忽然想起她送的那個“從心所欲隨身罐”，這東西過去曾經兩次派上用場，現在是不是也能變出什麽好東西來扭轉乾坤呢？
　　從懷中取出罐子，我閉上眼睛，壹面搖著罐子，壹面祈禱，同時也詛咒菲妮克絲那個狡猾的女惡魔，過不多時，空無壹物的罐子裏忽然發出脆響，多出了什麽東西。
　　我滿心急切地用力搖了搖，把罐子裏的東西弄出來，赫然搖出了壹個尺寸比罐口要大的小木盒。
　　這東西到底是怎麽通過罐子口的？我非常納悶，不過橫豎這是惡魔的技術問題，不是我的，就不用多想了。
　　可是，雖然光線黯淡，這個小盒子我卻越看越眼熟。本著懷疑的心往懷中壹摸，差點沒破口大罵出來，因為這小盒子前壹刻還被我貼身收藏，就是前晚夜探羽族秘窟時，從水晶石裏頭取出來的東西。菲妮克絲這個禮物借花獻佛，實而不費，當真打得壹手好算盤。
　　（妳個臭婊子，用這種手段敷衍老子？）
　　心裏大罵，我俯身拾起盒子，哪知這個本來任我怎樣使勁都打不開的木盒，居然“喀啦”壹聲打開了。淡淡光線照射下，裏面放著壹顆拇指般大、殷紅如血的菱形寶石。
　　（那個女惡魔想暗示些什麽？這顆石頭幫得上我的忙嗎？）
　　心中存疑，我仔細看看這顆石頭。不像是普通的紅寶石，當我將之握在掌心，除了感覺到壹股明顯熱流溫暖手掌，也察覺了壹道魔力波動，緩緩在空間中震蕩漣漪。
　　是什麽高性能的優質魔導石嗎？但是，優質的魔法石，雖然能將通過的能量集中，甚至倍增效能，卻都是輔助性的作用，必須是鑲在某個強大神器上，才能產生效果，本身卻沒有什麽殺傷力。我手邊的神器就只有百鬼丸，難道是要我把寶石鑲上去，威力大增的神劍就能夠斬斷鎖鏈，救出阿雪嗎？
　　好點子，但我就必須沖下山去，說不定還要沖出羑裏，直去到南蠻邊境，才能找到有足夠技術的工房，來完成這需要相當鑄煉、魔法水準的神兵改造。以現在來說，這辦法根本緩不濟急嘛。
　　（媽的……什麽爛辦法……）
　　牢牢握著寶石，我想著許多可能性，或許我想的方向偏了也不壹定，因為這顆寶石給我壹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過去我曾看過類似的東西，只是壹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是某個魔法道具店嗎？還是阿裏布達魔法學院的作品展？
　　不過，至少盒子被打開了，總不算壹無所獲……
　　正自沈思，忽然旁邊傳來壹陣細細的急促呼吸，轉頭壹看，羽虹抱著小腿，蜷縮在壹角，額頭直冒汗，似乎相當痛苦。我登時想起，她剛剛戰鬥時被蛇咬了壹口，又沒做什麽處理，現下多半是出問題了。
　　不多說廢話，我竄近過去，也不顧她的掙紮，壹把握住她腳踝，將細嫩光滑的小腿提了起來。
　　羽虹的身上，始終只披著白瀾熊送的那件披風，被我這樣用力握踝壹提，姿勢就非常尷尬，兩瓣圓翹的小屁股露出來不說，被迫大張的兩腿間，嬌嫩的花唇仍閃著半幹珠露，性感撩人之至。
　　“妳……”
　　“少廢話，我們是什麽關系、現在是什麽情形，妳自己清楚。除非妳主動求我上，不然我不會碰妳的。”
　　做著這樣的保證，我掏出壹把小刀，先在那已經發黑的傷口上劃十字，跟著便將那條粉致小腿放在嘴邊，老大不情願地幫她吸吐毒液。在南蠻行走的旅人，每個都會帶壹些救命藥草，其中自然有針對蛇毒的魔法特效藥，我幫羽虹敷上了藥，也虧得她內功底子不錯，壹直有在運功抗毒，不然拖了這麽久才處理，腿早就廢了。
　　整個過程異樣的沈默，羽虹既然肯合作，不趁機往我臉上踹壹腳；我便也沒有利用她兩腿分張的機會，把手指伸到那粉紅色的嬌艷蜜肉裏頭攪動。但或許因為太悶了，我忍不住開口說話。
　　“其實我真不了解妳們，孩子不是妳生的，蛋也不是妳下的，用得著這麽犧牲嗎？”
　　“妳不了解，是因為妳不懂得愛，所以也不會為了所愛的東西犧牲，只能用卑鄙的手段來掠取……”
　　有好壹陣子沒聽到她這麽強硬的語氣了，我瞥向她，看看她還有什麽批評話語可以說。羽虹似乎在避免與我的翻臉，轉開目光的同時，也換了話題。
　　“就算我不了解，妳這種千金小姐又比我好到哪裏去？”我道：“要不是出身名門，有壹流的師父，又有光之神宮當靠山，有可能讓妳這麽天真地去玩正義遊戲嗎？妳壹定很後悔吧？如果不是為了來南蠻當正義使者，妳這愚蠢的小妞現在還可以整天和姐姐搞同性戀咧！”
　　我知道這番話非常毒辣，所以在壹口氣說完後，立刻提防羽虹將羞憤轉為實際行動，退了兩步。
　　但羽虹卻沒有如我預期中的發怒，只是把兩手攤放在膝上，像是想些什麽東西似的，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道：“愚蠢嗎？或許是這樣子吧……”
　　“咦？”
　　“我也……不喜歡整天這樣說啊。妳以為我和姐姐都不知道嗎？妳們總是在背後嘲笑我們，把我們看成兩個沒腦子的呆女孩。就連方師哥……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壹定也把我們當成那種殉道狂了，看他那種眼神……我知道的。”
　　開始只是啜泣，但說到最後，羽虹哭了出來，道：“可是，沒有辦法啊，如果連正義會獲得最後勝利這種事情都不能相信，那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該相信什麽而活下去了……”
　　以這壹句話為開端，我接觸到了羽虹內心始終不為人知的壹部份，那是壹直隱藏在她嬌蠻少女外表下，最深沈的壹面，也讓我明白到，為何在過去這些天裏，她身上有那麽多的不協調？為何她的堅強和抵抗力會壹再出乎我預期？又為何總為了令我出奇的理由而崩潰屈服？
　　“方師兄說，阿裏布達王國沒有壹個叫藍雕的教頭，所以妳也不是什麽軍官，可是聽妳的說話，妳應該還是個受過教育的貴族吧？”
　　“嗯，是啊，妳不是嗎？”受教育並不是普及權利，除了貴族，只有壹定富裕程度的平民百姓，才有能力支付高額學費，這壹點各國皆然。
　　“不是……壹開始的時候不是。鳳凰島消失，羽族分崩離析以後，就沒有哪壹個族人過過好日子，我和姐姐當然也不例外。”
　　“我們兩姐妹壹出生就沒有見過父母，到現在也不知道父母是什麽人……或許早就在某個地方遇害了吧。撫養我和姐姐的，是壹群羽族的長輩，她們發現了放在門口的竹籃，裏面有我和姐姐，還有我們母親的留書……那時候很多這種事的，因為自己成了被追蹤的目標，把孩子托給深山中的族人後，自己再度成為誘餌地離開，犧牲自我，讓女兒在同胞的守護下平安成長。”
　　仿佛沈浸在回憶中，羽虹的話不再帶著哭音，只是幽幽地道：“我和姐姐並不是那邊收養的第壹對，當然也不是最後壹對。壹直到我們兩歲為止，那裏有過好幾十個小姐妹，大家沒有什麽時間玩，因為要躲避追蹤，幾乎每隔幾天都要在山裏秘密逃亡，不然就會給獸人們發現。每次如果逃不出去了，就犧牲壹位同胞，帶著壹個抽簽抽中的小姐妹，當誘餌去誘開敵人。”
　　想起卡翠娜自我犧牲，掩護羽虹的那壹幕，我不難想像當時的情境。
　　“所謂的生命，就只是不斷地逃亡、躲藏、犧牲，然後再壹次地逃亡……我和姐姐就偷偷發誓，長大以後壹定只能追人，再也不要被人追了。那時候，每次要抽簽，我們都嚇得不得了，可是從來都沒有人逃避，因為能夠為了群體的延續，犧牲自我，是很光榮的事。我們也從來不曾失去希望，長輩們總是反覆地說，邪不勝正，總有壹天，我們會等到公理和正義重新伸張於南蠻，讓罪惡得到應有懲罰，羽族重獲光明新生。”
　　羽虹道：“妳覺得很傻對不對？我們那個時候就這樣覺得了。那種連小孩子都騙不過的夢話……誰會相信啊？如果神明和正義真的能得到伸張，讓羽族重獲光明新生，那為什麽不壹開始就讓羽族平平安安？媽媽不會和我們分開，我們也不用每次抽簽都做惡夢，到現在，每天早上醒來，還在害怕壹睜眼就變成了獸人的俘虜……”
　　我無言以對。這種時候，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也許這女孩並不需要我說些什麽，她只是不希望壹直到死都還給人留著錯誤印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樣呢？到後來，我們也認真地這樣祈禱，因為如果連邪不勝正、正義壹定會獲得最後勝利，這樣的夢都不能相信，那我們該去哪裏找尋希望？該用什麽理由告訴自己為什麽還要活下去？”
　　聲音不大，少女看似平靜的訴說裏，卻包含著數不清的傷痛，從她越抓越緊的手指，我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竭力壓抑。
　　“逃不掉的終究是逃不掉。兩歲那年，我抽簽抽中了，要由我出去當誘餌，姐姐不願意和我分開，就和我壹起離開，沒多久就被獸人抓住……我們都很害怕，可是，我們真的很好運，因為獸人們把我們交給奴隸商人時，剛好師父經過，救了我和姐姐，收我們為徒，教我們武功，讓我們在人類世界得到新生。”
　　羽虹吸了壹口氣，伸手抹去面上淚痕，道：“師父希望我們把不愉快的童年忘記，我和姐姐也壹直想忘記，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最後，我和姐姐就以貫徹正義為目標，緝捕犯人。我並不相信這件事，可是，這個世界上壹定還有人，壹定還有些孩子期盼著明天正義就會降臨，把今日的惡夢扭轉。雖然我和姐姐沒福氣做著這樣的美夢，但至少我們可以幫別的孩子圓夢，讓他們睡個好覺。”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東西很可笑，卻要整日重復著連自己也不信的謊言，就這麽樣地活下去，這是壹種怎麽樣的人生？她又是壹個怎麽樣的女孩？
　　這應該是與我無關的問題，可是……
　　“我們羽族，好像不停地在重復同樣的人生，不斷地為下壹代犧牲掉上壹代的生命，每個人都把希望放在未來，藉著吞噬掉母親、族人的性命來得到生存。可是，為什麽每個人犧牲之前不先想壹想被留下的人呢？為什麽媽媽和卡翠娜姨娘犧牲之前不先問問我呢？我寧願和她們壹起被抓走，也不要獨自獲救，壹個人孤零零地幸存。我本來是最討厭這種做法，來這之前還和姐姐發誓過，絕不再讓人這樣犧牲了的……”
　　少女晶瑩的淚珠，在蒼白的臉頰上，劃出讓人心碎的痕跡。將這些從未愈合的傷口暴露出來，她應該是很傷心的，但為何……我好像看見她在微笑？
　　“哈……不過，這些都已經沒有關系了。回羑裏幫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選擇，結果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就算我逃了十幾年也是壹樣，邪不勝正還是勝不過弱肉強食，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應得的下場，守不住族人，也守不住自己，我的靈魂、我的夢……全部都臟掉、爛掉，身體還變成這個樣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壹樣了，趁著還有用、還有被犧牲的價值，就隨便用吧。”
　　少女微笑著朝我望來，而我竟不自覺地想要回避她的目光。
　　“呵，也許我應該要感謝地偷笑了，失身給人類起碼比失身給獸人幸運。人類沒有那麽粗魯，又很有技巧，還真讓我過了壹段很爽快的日子，那妳呢？強奸壹個女孩的感覺是什麽？爽不爽？我想妳壹定很過癮吧？因為妳每次把我壓在下頭搞的時候，都笑得很開心……”
　　“夠了！”應該要恃強淩弱，把這段話吼回去的我，在少女譏誚的笑意中，卻落在下風。我過去遇過的控訴不少，卻從沒見過這麽讓人難以面對的笑容。
　　“為什麽要住口呢？壹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壹起睡了那麽多晚，我還沒機會向妳說謝謝呢……哈哈，我甚至還不知道妳叫什麽呢？妳知道嗎？我以前每晚做惡夢醒來，最怕的就是看到旁邊多出壹個獸人，可是……真的好好笑喔，我已經努力地祈禱過了，為什麽醒來還是看到妳這禽獸睡在我旁邊？”
　　“不要再說了。”
　　“好奇怪唷，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認真祈禱，希望妳噎死、摔死，被獸人碎屍萬段，和那群獸人壹起去死……為什麽、為什麽妳偏偏就是不死，還繼續出現在我旁邊？而且……為什麽我非得被妳救出來不可呢？我寧願死在那群獸人裏，只要能看到妳也被他們撕成碎片……”
　　在夢囈似的說完這些話之後，少女強自壓抑下的淚水奪眶而出，兩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悲慟的哭泣聲，穿過捂在嘴邊的手掌，低低地在我耳邊回響。我不自覺地慢慢走向羽虹，感覺十分復雜。
　　弱肉強食是我相信的至理，因為我的狡猾與善用時機，這女孩的童貞和肉體就是我應得的戰利品，我沒必要覺得愧疚。然而，看著羽虹的淚水，我忽然很想伸手將它抹去。
　　我將這想法付諸實現了。
　　“對不起……”
　　我並不是真心說這句話的，可是此時此刻，除了這三個字，我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說。至少，“對不起”比“我愛妳”合適壹些吧？
　　“哇！”
　　壹下抹拭、幾下輕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少女趴在我胸口，毫無保留地大哭著，淚水很快地染濕了衣襟，當披風滑落，性感的誘人胴體裸露出來，我心中沒有壹絲欲念，只是像撫弄小貓壹樣，輕柔地拍著她的裸背。
　　不管誰恨誰，誰想要誰的命，目前我們只是兩個需要相互扶持的人，如此而已。
　　“求求妳，妳幫我救那些孩子吧，多救壹個族人，壹個孩子，甚至是多保存壹顆胎蛋都好，我不能讓那麽多的同胞就這樣犧牲，如果羽族就這麽完了，那我們過去所做的，都沒有意義了。”
　　羽虹涕淚縱橫地放下自尊，向我這個仇人懇求。可是這要求不是買珠寶、買胭脂花粉，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我們只是兩個弱小的東西，對付不了蛇族，也無能從獸人手中救人。
　　“對不起，可是我們現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妳壹定有辦法的，至少，妳可以幫我解開蟲體啊。我雖然功力減弱很多，但只要解開蟲體，多少還是能做壹點事的，蟲體是妳下的，妳壹定有辦法解開的。”
　　想補償羽虹的我，很希望能為她做點什麽，然而，蟲體來自菲妮克絲，除非有術數高手或是第六級修為的武者來解，不然根本無法解開。
　　見我為難地不語，羽虹以為我故意推托，更是低聲下氣地哀求，甚至主動牽著我的手，按放在她柔軟結實的香乳上。
　　“我可以發毒誓，只要妳幫我解開蟲體，我絕對不傷害妳，也不找妳報仇。妳很想救妳的女徒弟不是嗎？只要解開我的蟲體，我就可以幫妳救她了，還有，只要妳肯解開蟲體，幫我救人，我的這具身體以後……以後就任妳處置，求求妳了……”
　　少女的懇求，讓我心煩意亂，腦裏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卻始終沒想出可行的辦法。即使叫出菲妮克絲，為了解蟲體被她敲詐壹個願望，我可不太願意，但是其余的……
　　驀地，壹個念頭閃過我腦中，這或許是那個魔女給的提示，我知道那顆紅寶石是什麽東西了。
　　我推開羽虹，將那顆赤紅色的菱形寶石取出，仔細觀看。經過回想比對後，這顆取自羽族密窟的寶石，赫然與我記憶中的那樣東西極其類似。
　　相似的硬度、相似的溫熱手感、相似的色澤、相似的魔力波動……
　　“如果這真的是龍之魄，那我們或許就能……”
　　“我必須要再說壹次，現在我們同舟共濟，我是真的有心想幫妳，但是這個方法非常危險，要是弄錯了，妳就會輸得連翻本機會都沒有，壹命嗚呼。妳真的要賭這壹鋪嗎？”
　　不願意冒不必要的風險，我把我的顧忌很仔細地說給羽虹聽。
　　這枚菱形紅寶石，我不知道實際來歷、用途是什麽，但是從外型和觸感來判斷，很像是龍腦中的龍之魄。龍之魄，蘊含著壹頭巨龍全身精氣的聚合物，是萬金難求的寶物，配合著獨門咒術，我曾將水火魔蛟的龍之魄，植入我心愛美妾織芝·洛妮亞體內，讓她壹夕之間魔力暴增，變成了水火龍的龍戰士。
　　羽虹本身的武功非織芝可比，如果這紅寶石真的是龍之魄，經過施法融入體內後，力量暴增，或許就有可能壹舉沖開蟲體的束縛。但這項誘人的可能性，卻與太多的現實抵觸，首先，我對這顆寶石完全不敢確定，萬壹它不是龍之魄，那胡亂施法豈不是自討苦吃？
　　即使這真的是龍之魄，棘手的問題也才開始。龍之魄的植入，必須配合淫術魔法書中的淫神咒法。這樣咒法的主要觸媒，是取自阿雪身上的天人之血，我平時有備無患，偷偷留了壹些在身上，現在手邊還有，不是問題。
　　但龍之魄這樣東西，是將整頭巨龍的精元、能量，壓縮在壹顆小石子內，如果不事先用封龍印的咒法，配合其余物品壓制，那麽能量釋放的瞬間，宿主便將承受極度高溫，瞬間慘死。
　　當初施加在水火魔蛟之魄上頭的封龍印，是請娜麗維亞的僧侶群施咒，我自己並沒有那麽高的段數，當然也沒辦法在這顆無名紅寶石上頭加封龍印。此外，我們還缺少了其余至少四十多種的輔助藥草、礦石、動物肢體，倉促間也不及配合天時地位，這麽莽撞地施法，簡直就和自殺沒有兩樣，即使強行融合成功，力量大增，很可能撐不到幾個時辰，就爆體慘死。
　　思前想後，我實是百般不願，告訴羽虹說我並不想冒險。
　　“妳不用多想些什麽，就算有什麽問題，會犧牲的也不是妳。”羽虹道：“即使只有幾個時辰的力量也夠了，只要我幫妳把阿雪姐姐救出來，妳就沒有損失了吧？剩下來……我的命、我的身體會怎麽樣，那是我自己的事。”
　　羽虹重新用“姐姐”這樣的匿稱來叫阿雪。阿雪為了那些孩童的付出、犧牲，還有淚水，已經充分證明了她自己的清白，重新贏得了羽虹的尊重。
　　而羽虹說的話，我很難反駁，很明顯她是處於壹種自暴自棄的想法，然而，像這壹類的術法，目的本來就是急遽縮短壽命，用來換取強大力量，當她本人都有了這樣的打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何況，我確實也需要壹名好手，來幫我破敵救人。
　　羽虹道：“如果妳想要幫我作什麽，就用這方法幫我，有什麽危險，我自己來承擔。”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拚壹拚吧。”
　　我無奈地開始準備施法。事情從壹開始就困難連連，連要畫出魔法陣都遇上技術難關。這裏不是什麽祭祀廳，也不是什麽寬敞所在，只是壹個雖然不算狹小、但也沒有寬敞到可以畫魔法陣的半毀房間，通常畫魔法陣都是用血或是用墨，但我手邊兩樣都沒有。
　　最後看著那木棍在地上草草畫成，符文幾乎全擠成壹團，模糊難辨的魔法陣，我掌心直冒冷汗，幾乎就想開口要求放棄。
　　（這樣子做法也會成功？那世界上再也沒有不合理這種事了……）
　　我想要再次勸服羽虹，可是她的表情卻很堅決。她完全沒有指望這次施法會成功，而是等待著最壞的結果到來，即使只能回復幾個時辰的力量，對她而言也就夠了，就算連幾個時辰的力量都沒有，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意誌，打算就此壹死了之。
　　當我把魔法陣畫完，羽虹也照我的指示，幾下深呼吸調勻氣息之後，在魔法陣中央躺了下來，將紅寶石放入她的溫熱牝戶，伸指略為推深。
　　敏感的肉體，壹直還延續著適才愉悅欲火的余溫，當有異物侵入玉谷，手指在花蕊上來回騷弄，蜜漿很快便染濕肉壁，讓紅寶石順著黏液緩滑進去。
　　在魔法陣中央躺好，羽虹閉上雙眼，曲伸起來的壹雙美腿，在我面前緩緩分張，露出美麗的粉紅花房。
　　“我準備好了，妳……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