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章

　　過了好壹會兒，美人才從看風景中醒過神來，緩緩地說道：“妳醒過來了？這回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吧？”

　　小牛見她關心自己，激動不已，急促地說道：“譚姐姐，妳怎麽會來的？我真的沒有想到妳會來， 更沒有想到妳會救了我。妳知道嘛，我天天都在惦記著妳呢。”

　　美人慢慢轉過身來，露出壹張仙子般的面容，只是臉上又冷又淡的，正是多日不見的嶗山美女譚月 影。她對小牛向來沒有好臉色，不過這次比從前能好些，至少臉上沒有厭惡跟反感了，這使得小牛心花 怒放。

　　月影的目光在小牛的臉上壹轉，說道：“我救妳，妳也不必放在心上。妳不也救過我嗎？咱們現在 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了。從此，咱們壹點關系也沒有了，妳不要再對我想入非非了。”

　　小牛向前走了幾步，壹臉愁容地說道：“譚姐姐，妳可不可以不這麽絕情呢？小弟我對妳可是真心 的愛慕和崇拜呀。”

　　月影冷冷壹笑，目光又轉向旁邊的樹林跟遠天，說道：“別說得那麽好聽，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妳 們這些男人騙人的鬼話我是從來不信的。說穿了，妳跟那些象蒼蠅壹樣想圍著我轉的家夥有什麽區別呢 ？我看都壹樣，目的都是壹個，都是想占有我的身子，沒有什麽好事。”

　　說罷重重地哼壹聲，陷入沈默之中。

　　小牛厚著臉皮湊上前，急忙解釋道：“譚姐姐呀，妳也不要壹棒子打死呀。男人跟男人可是不壹樣 的。那些男人的確可惡，惡心，只有那壹個鬼念頭。我可不同了。我主要的還是想娶妳當老婆，想跟妳 過壹輩子。這是感情，跟好色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月影轉過頭，跟小牛的鼻子離得不遠了，令小牛有種受寵若驚的榮幸感。月影紅潤的嘴唇張了張， 淡淡地說道：“妳難道想告訴我，妳對我的身體沒有那個腌臟的念頭嗎？”

　　小牛嘻嘻壹笑，說道：“譚姐姐呀，我承認我對妳也有那種想法的，可不是腌臟。妳也知道的，男 女相愛，畢竟都有正常的欲望的。妳比我年紀大壹些，妳應該知道得比我清楚的。還有呀，男女只要相 愛，只要有真情，那種關系也並不是什麽罪惡的事。我對妳的身體自然是迷戀的，不然的話，上回我也 不會那麽不顧壹切的去做。除了救妳的命之外，也是我真心喜歡妳。”

　　壹提上次的事，月影象被蛇咬了壹口似的跳出多遠，俏臉也生起紅霞，目光羞澀，並捂上耳朵，大 聲道：“妳不要說，妳不要再提。妳再提的話，我會忍不住殺死妳的。”

　　這使小牛大為後悔。他不敢再上前，用了很溫柔的聲音說道：“放心吧，譚姐姐，這件事天知地知 ，妳知我知。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的。如果我透露出去的話，妳就把我給碎屍萬段。”

　　月影聽了平靜了壹些，半響才說道：“魏小牛，我知道妳是個好色之徒，但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如 果不因為這樣的話，昨晚我也不會救妳的。我認為妳還算是壹個好人。妳救我的時候妳沒有占有我，我 是知道的。不過也請妳從此斷了對我的念頭吧。妳也知道，月琳挺喜歡妳的，妳不也喜歡她嗎？妳對我 這樣，怎麽對得起她呢？還有呀，咱們是不可能的。妳這樣的男人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有些事是不 能強求的。還有呀，我已經有了未婚夫了，婚期都定了。如果妳真的喜歡我的話，真的為我著想的話， 妳會為我添麻煩嗎？”

　　這些聽得小牛心裏苦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兒。他幾乎想哭了出來。這樣的答案他早就知道，可是從 月影的嘴裏這麽清楚地說出來，他就不能不心碎。他都有了壹種馬上去死的念頭。

　　月影長出壹口氣，轉身走近他，說道：“魏小牛，我已經當妳是我的壹個朋友了。妳應該知道的， 除了我的孟師兄之外，我還沒有壹個男性朋友呢。妳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小牛心說，我高興個屁呀。做朋友跟做夫妻可不壹樣。做朋友是有分寸的，做夫妻才可以為所欲為 呀，可以在壹起睡覺的。

　　小牛穩定壹下情緒才說道：“譚姐姐，妳真的要嫁給孟子雄嗎？以我看，他也不算是壹個好人，更 不是什麽英雄。”

　　月影聽了眉頭壹緊，說道：“這個就不必妳來操心了，我心裏有數。”

　　小牛長嘆壹口氣，這種被拒絕的滋味兒並不好受。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保持鎮靜，問道 ：“妳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

　　月影回答道：“就在師父大壽後的兩個月之後。”

　　小牛點頭道：“我壹定去喝喜酒的，那天妳壹定很漂亮。”

　　臉上勉強笑著，心裏卻流著苦水。他暗自說道，我得想壹個什麽法子讓妳嫁不成人呢？妳這樣的美 女嫁給那家夥太可惜了，還是嫁給我的好。咱們才是般配的。

　　月影突然說道：“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轉身邁出兩步。

　　小牛急了，忍不住伸手要拉她，不過手到中途還是放下了。小牛說道：“妳別走，譚姐姐，好些話 還沒有說明白呢？”

　　月影轉頭問道：“有什麽不明白的？”

　　小牛湊上去，說道：“我還有好多問題呢？”

　　月影說道：“那妳就快問吧，我還有事要辦呢。”

　　小牛清了清嗓子，說道：“妳這次是從哪裏來的？出來做什麽？妳怎麽會來到長安？怎麽那麽巧就 會救了我？妳在救我時，情景是什麽樣的？還有呀，師娘還好吧？月琳哪裏去了？為什麽月琳沒有找到 我，妳卻找到了。”

　　月影抱起膀子，面對小牛，眨眨美目問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小牛直視著月影的俏臉跟明星般的眼睛，說道：“暫時就這些。”

　　被月影的美目望著，小牛有壹種被愛的快感。盡管這是他的壹廂情願的想法，但也是挺舒服的。

　　月影沈吟壹會兒，壹邊在旁邊踱著步，壹邊說道：“我是從嶗山下來的。師父的大壽就要到了，還 差壹些東西。我出來是采購東西的。師娘挺好的，受傷後恢復得挺快。她惦記著月琳，讓我順便找到月 琳，跟她壹起回山。我也到過金陵，又來到長安。月琳的下落早就被我給找到了，只是我沒有驚動她。 昨晚她太冒失了，跑到那個小樓找妳。而我呢，只在外邊觀察著動靜。在妳被人家用船運到外邊時，都 被我給看見了。既然看見了，也不能見死不救呀。我壹直在旁邊聽著那幫人說話，以為能聽到什麽重要 的事情呢，原來多是沒有用的。在他們在對妳下手時，我就把妳給弄走了。這回妳明白了吧？”

　　小牛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月影又說道：“妳問我月琳哪兒去了，她現在壹定是在客棧發愁呢。”

　　小牛喔了壹聲，說道：“她對我可真好，我真有點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