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崔作非的夢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by 崔走召
2024-6-7 21:32
江是片森林。古舊的如同那此褪了煮的油畫般,昏調,深綠之中點綴著技石,放眼看去壹片滄桑。
身處這森林之中根本望不見這天。或者說這天本就是樹,樹幹之上也不知何時起,早已悄悄的掛滿了青苔,樹幹之上那些不知何為煩惱的布谷鳥正在不知疲倦的叫著“不顧,不顧”
也許,在這森林之中的動物。除了鳥以外,本就沒有誰可以看到天的。似乎它們也並不想看,眾生庸碌無味,但求果腹足矣。
然而,壹條蛇卻並不是這般想的。這可古樹之下,壹條碩大的灰蛇從灌木叢之中鉆出,那條灰蛇緩緩的遊動著,灌木叢中的木刺似乎都傷不了它的皮膚,它來到了那顆布滿青苔的古樹之下,環繞著樹身慢慢的向上爬著。
枝頭的布谷鳥還在鳴叫,儼然已經不知道大禍降臨,那蛇爬上了樹梢。卻並沒有帶來壹絲的響動,它慢慢的潛行到那鳥的身後,但出奇的是。它卻並沒有去撲上去吞噬那只鳥。反而停下了,盤在了樹幹上,靜靜的傾聽那布谷鳥反復的叫著,不顧,不顧。
我是壹條蛇,從出生的那壹刻起只能匍匐著行走,不向尋常動物那般有四肢,我有的,可能只有壹口鋒利的牙齒,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的住。
從我記事開始,便在這森林之中了,森林中的動物們都怕我,或者說。它們誰都怕,當我試圖接近它們時,它們便很慌張的跑開了。
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在這樹林之中,我並不難過的,因為有大哥和傻抱子陪著我,大哥當然也是壹條蛇。它似乎比我先出殼兒,所以長的也就比我要壯的很多,也漂亮的很多,他是這片森林之中最厲害的,沒有任何動物可以傷的了他。
而傻抱子則是唯壹壹個不怕我的動物。它雖然長的很高大,但是卻笨笨的老走出神楞,那天我大老遠望見它,它正趴在地上留口水,我覺得很有趣,但是卻依舊不敢接近。因為我知道,我如果這樣上前的話。它壹定會想那些動物壹般的逃跑的。
可是,第二天我再次路過的時候,卻現它還在那裏,而且還是口水不停的流,我很納悶,於是接下來幾天我便刻意的去留意它,它還是那般,除了吃草以外,就是趴在那裏壹動不動。
可能它也向我這樣吧,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麽,於是我便鼓足了勇氣向他爬去,他看見了我,卻不驚恐,不像別的動物壹般跑開,反而很好奇的看著我,當然。還是流著口水。
我爬到了它的面前,驚訝的對它說:“妳不怕我?”
傻抱子說:“什麽是怕?”
我說:“怕可能就是不理吧。因為別的動物見到我都躲的遠遠的。”
傻抱子歪著腦袋對我說:“那麽說。我的兄弟們也怕我麽?。
我說:“它們不理妳麽?。
傻抱子點了點頭:“是啊,從我出生開始就這樣子了,它們嫌我笨。說我拖累它們,拖累是什麽意思。是怕麽?”
我說:“它們也像妳壹般的流口水麽?。
傻抱子說:“有的會,但是都沒我多。”
我說:“那好像就不是怕吧。”
傻抱子說:“那拖累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拜
就這樣,我和傻抱子成了好朋友。我們天天在壹起,我現除了長相以外,我們沒有什麽不同,只不過,我吃肉,而他吃草。
其實我看著他吃的那般痛快。也想跟他壹起吃草的,只不過。咬了壹口草後,那汁液的味道頓時嗆的我渾身抖。
其實,我也不想吃肉,因為別的動物都不敢接近我,當我試圖接近它們的時候,它們都跑開了,我問過我大哥,這是為什麽,我大哥跟我說。它們是怕妳。
不過自打認識了傻抱子後,我的想法又改變了,我經常在想,它們到底是怕我,還是我拖累它們?
拖累到底是什麽意思?當晚。我問我大哥,拖累是什麽意思,我大哥饒了壹圈後,對我說:“拖累。就是自身沒有資格存活,反而也讓別的動物跟著受累吧。”
我把身體盤成了壹圈,然後問大哥:“那,我拖累妳了麽?。
大哥把叼過了壹只死去的野雞,丟到我面前說:“沒有。”
我好像確實拖累了大哥,因為,我從來沒有自己捕殺過動物,因為在我網出生後的不久,生了壹件事情,那是我第壹次捕獵。
我那時什麽都不知道,大哥還沒有回來,肚子餓的不行了,我便爬上了壹棵樹,在那樹上正有壹窩網孵化不久的小鳥小鳥大哥曾經抓給我吃過,很好吃,吃到肚子裏鬧羽毛的感覺很好。
那時候的我認為,這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於是便爬了過去準備吃它們,可是,當我張開大嘴準備吞掉其中壹只的時候,那小鳥忽然恐懼的對我大叫:“別吃我,別吃我!”
“為什麽?”我納悶了。
那小鳥說:“妳吃我的話,我的哥哥會傷心的
我說:“傷心是什麽?。
那小鳥說:“傷心就是受不了。”
我說:“那我吃掉妳的哥哥。他就不傷心了。”
那小鳥說:“可是,妳吃掉我哥哥的話,我會傷心的。”
我說:“那我把妳倆都吃了。”
那小鳥說:“那樣的話,我的爸爸媽媽們會很傷心的。”
我楞住了,頭壹次不知道該如何凡川,幹是我說!“蒼茶媽媽是什麽。”那小鳥說:“兩只和我們壹樣的鳥,是它們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如果妳吃掉我們的話,它們會受不了的。”
受不了就是傷心吧,我又壹次納悶了,我現在肚子餓的受不了,那我是不是正在傷心?這感覺確實很難受。
於是,我沒有吃它們。
自那壹玄起,我也就沒再有過這種捕獵的動作了,大哥看我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麽,它是這個森林中最厲害的,而且不愛說話,只不過。那天起,它每晚都會帶回壹只死去的野雞給我吃。
我問大哥:“我們有爸爸媽媽麽?”
大哥對我說:“有。”
我說:“它們呢?”
大哥說:“被人殺死了。
我說:“人是什麽?”
大哥望著我,然後用對我說:“是可以殺死這深林中所有動物的東西。”
我說:“比大哥還厲害麽?”
大哥沒有說話,盤成壹團,睡覺了。
我見大哥沒搭理我,便也沒有再問。也是盤成了壹團,然後心中想著。人,可以殺死這森林之中的所有動物,難道它們就不傷心麽?
我不清楚,因為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現我自己的想法跟我大哥,以及這個森林之中所有的動物都不壹樣了,我開始覺得恐懼。
直到後來,命運告訴我,我這種想法,叫做慧根。
我們是在春天網到的時候見到命運的,那個時候,冬天剛剛過去。漫山遍野的樹葉還沒有蘇醒,天氣還是很冷,樹幹還是光禿,網從漫長的睡夢中醒來,大哥便覺得頭痛了,因為地上滿是幹枯的葉子,我們爬在上面沙沙響,不過大哥依舊會每天晚上帶只野雞給我吃。
我找到了傻抱子,似乎它不像我壹般的大睡了壹場,於是我倆終日咣當,大哥挺討厭傻抱子的,但是見我喜歡,也就沒阻攔,這幾個月裏。我和傻抱子也見過幾回“人”我倆都躲的遠遠的,我望著那些人。他們砍著樹枝,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似乎也會說話,可是我聽不懂。
這是壹個傍晚的時候,太陽落山。於是雲彩似乎也像是被火燒了壹樣,我盤在傻抱子的身上和它四處亂逛,它跑的很快,四肢踏在這樹葉上出清脆的聲音,其實有的時候,我很羨慕它,畢竟它的身體很溫暖。不像我這般的冰冷,而且它有四肢,不像我,只能匍匐前行。
如果我也有四肢有體溫的話。那該多好?
那天我倆心情很好,於是跑到了深林外的壹個山谷之中,在那山谷中。我倆現了壹個“人”但是這人卻跟我之前見過的不同,他沒有頭,腦袋上扣著壹個黃色的東西,坐在草地上,周圍的草木早已枯萎。只有它坐的那塊兒地方的草還是綠色的,而且,似乎周圍的鳥兒也都不怕它,反而有的還落在了它的身上。它伸出爪子逗那些小鳥那些小鳥便繞著它的身體壹圈圈的飛舞
我和傻抱子很驚訝,也覺得很有意思,我倆覺得,這個人的身上並沒有讓我倆害怕的東西,正當我倆覺得有趣的時候,大哥忽然不知道從哪鉆了出來,我見到大哥,便跟它說:“這個人為什麽跟別的人不壹樣?”
大哥明顯見多識廣,只見它對我說:“他不是人,應該是神仙吧。”
神仙?神仙是什麽?我又納悶兒了,我雖然不知道什麽神仙,但是他確實不怎麽像人,因為我的心中並沒有覺得恐懼。
大哥跟我說:“跟上我。”
於是它便向那人爬了過去,傻抱子自然覺得有趣,便也跟了上去,我們來到了那個人的旁邊,壹旁的鳥兒看到大哥後,都驚慌的逃走了。
只剩下了我們三個,還有那個人。
只見那人睜開了眼睛,望著它面前的我們,頓時瞇著眼睛笑了下,然後對我們說道:“兩天蛇壹個抱子在壹起,也到是有趣。”
很奇怪,這個人說的話我竟然能聽懂,於是我便好奇的對它說道:“大哥說妳是神仙,可走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那人笑了下,然後對我說道:“我不是神仙,是命運。”
“命運?命運是什麽?”我楞住了。
那人笑了壹下,然後對我說:“命運是無法抗拒的。”
“無法抗拒的?”我楞了壹下,然後對著它說:“怎麽會有無法抗拒的東西呢,我怎麽不知道?”
那人笑著說道:“妳這小蛇話還真多,我告訴妳吧,無法抗拒的東西有很多,包括妳的生老病死,妳的愛欲橫流。”
我說:“那些都是什麽我不知道。”
那人說:“比如,妳從出生開始,就無法抗拒殺死別的動物,這便是我,也就是命運。”
我說:“可是我沒有殺過別的動物啊?”
那人望著我,又望了望我大哥,似乎就已經知道了壹切,然後笑了壹下:“妳想過沒有,當妳吃妳哥哥帶來的食物也算壹種殺生?”
我說:“為什麽?”
那人說:“妳大哥為了妳而去殺生,這和妳自己去捕食,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楞住了,顯然我的腦子裏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也很沮喪,我又想起了那鳥對我說的話,於是我便對那人說:“難道,我每晚都在讓別的動物傷心麽?”
那人點了點頭。
我說:“這樣不好,不想這樣。”
那人微笑著對我說:“哦?為
我說:“因為我也傷心過,知道這其中的滋味。”
那人笑著是說:“果然是壹條有慧根的蛇,好吧,就憑妳這句話。我問妳們,妳們想得到什麽?”
我大哥說:“我想要得到更強的力量。不想壹輩子如此。”
那個人對我大哥說道:“妳身體內早已孕有仙骨,如果妳想變強的話。就幫我看守壹樣東西吧。
說罷,它便對我們說道:“妳們有名字麽?”
我大哥搖了搖頭,那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就對我大哥說道:“我送妳們名字吧。”
說罷,他便對著我大哥說道:“蛇本身姓常,日後得道必然會有人供奉牌位,妳便叫做常天慶吧。”
“我呢我呢?”我和傻抱子有些著急了,那人笑了壹下,然後對我說道:“妳自然跟妳大哥姓,妳便叫常天鴻,至於妳嘛”
那人看了看傻抱子,便對它說:“無名無惱,無惱無愁,與其給妳名字,倒不如妳現在這般的灑脫。沒有名字反而適合妳,妳還是叫抱子吧。”
傻抱子本身就傻,也沒太在意。
那人繼續說道:“常天慶,妳如果想要得道的話,就往北邊走吧,妳會看見壹座山,那山叫碾子山。山上有壹個洞,裏面有我早年間放的壹件東西,不過我已經讓壹條銀色大蟒看守,妳必須殺死那條大蟒然後穿上它的蟒皮替我看守那東西。直到百年之後,妳能做到麽?”
我大哥冷哼了壹聲,沒有說話。
那人笑了壹下,然後對我說道:“現在到妳了,妳想要什麽?”
我想了想後,說:“什麽東西可以能按照自己的選擇而活?”
那人笑了壹下,然後對我說道:“可能,就是人了吧。”
我說:“那我想當人。”
傻抱子見我這麽說,便也跟著說:“我也要跟我的好朋友壹起當人。”
那人微笑了壹下,然後對我說道:“妳可知道,其實人也並非那麽好當?”
“為什麽?”我又楞住了。
只見那人對我們說:“其實,所有的壹切,都存在著煩惱,而這煩惱正是因我而起,天道恢恢,又會有幾人看破?紅塵滾滾,又會有幾人逃脫?”
我不明白它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便繼續對我說道:小蛇,妳很有趣,我告訴妳吧,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與所怨帳的聚會是苦,與所愛的分離是苦。所求不得是苦,所以,只要是生命,就不會逃脫的。”
我說:“我不信,既然有選擇。為什麽還是無法逃脫?”
很顯然,我說的這話出乎它意料。其實,我也不知道它說的是什麽。只不過最後壹句話我懂了,所以就問了,他想了想後,便對我說道:“妳真的不後悔?”
我點了點頭。那人便對我說道:“好吧,既然妳至於如此,我便跟妳打個賭,如果妳贏了的話。我便讓妳們變成*人,參加我的遊戲。”
“什麽遊戲?”我說道。
那人說:“我活的時間太久了。漫長的歲月中,所有情感早已麻木。盡管我知道所有的事物,但是依舊無法猜透人心,所以,我每隔壹段時間,就要挑選壹些人來參加我的遊戲,望著他們按著我設計好的故事壹步步的走下去,我才感覺到自己還在存活,而那些人,或多或少的也會從中了解到壹些真理。”
我不明白它說的話,但是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於是我便對它說:“妳到底要我做什麽?”
他笑了壹下後,便對我說道:“妳如果想變成*人的話,就先抵抗壹下我吧。”
“抵抗命運?”我說道?
他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這似乎不可能。不是麽?蛇本身就是吃肉的,這就是命運。”
我若有所思,然後對它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想我可以的,應該可以的。”
說罷,我便走了。
大哥並沒有走,還是留在我的身邊,不過,從那天起,我便再也沒有吃過它叼來的野雞,更多的時候。我是在思考,思考著這壹切,包括命運。
又是壹個傍晚,夕陽再壹次燒紅了雲彩,那些雲彩似乎變幻集各種不同的形狀,雲本無常,它們本是無常,就如同這命運壹般的變化,不曾停留,不曾更改。
森林之中的那棵參天大樹之上,壹條灰蛇靜靜的盤在樹梢集,望著這片天空,還有那只布谷鳥,布谷鳥現了它,但是卻也沒有跑。
灰蛇問它:“妳為什麽不跑?”
那只布谷鳥說道:“我老了。飛不動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壹次的歌唱,因為我的歌唱,才會下雨,有雨水這片森林就會有希望這就是我的命運,直到死亡。”
灰蛇對那只布谷鳥說:“我這壹生並沒有殺過生,但是卻有很多生命因我而死,我算不算很傻?”
那只布谷鳥對灰蛇說:“妳不傻,妳也有自己的選擇。”
原來不管是什麽。都會有自己的選擇。它用自己的生命去證實了這壹點,於是,它便閉上了望著這片天空,它生命之中最後的片段,便是那布谷鳥的叫聲,似乎永遠不會停止壹般,那個聲音是,不顧,不顧。
灰蛇釋然了,於是它閉上了雙眼,沈沈的睡了過去。
(下篇,最後了。)
終章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家以後。小^說^無廣告的~我有時候懷總是想著那個夢六…※
雖然我平常總是做壹些稀奇古怪的夢,雖然那些夢裏我的裝扮也是五花八門,或者是斬妖除魔的僵屍道長,或者是不停的追著壹個女鬼,更或者是我以外這夢其實是真實的但是卻還是夢。
不過當晚我的那個夢,確出奇的清晰,以至於醒來以後還沒有忘記。因為我所夢到的,正是三生石中我看見的東西。
在夢中的我,依舊是壹名看客,靜靜的看著這部電影的上演,以至於醒來時還在納悶兒,如果人生也是場電影,那夢還是壹場電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夢和醒又有什麽區別呢?
真是無法了解。
不過我卻釋然了,原來我上輩子和常天慶是兄弟,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常天慶會無緣無故的救我,原來是這麽壹回事。
呼,不管了,愛咋咋地吧,想那麽多幹什麽,我忽然明白了,無論前世如何後市怎樣,但是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才二十多歲,我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
我可以選擇,我也確實做出了選擇。雖然我失去了很多的東西,但是。我卻並為後悔,我忽然很慶幸。自己的經歷。
我雖然受盡了苦難,但是確實感悟到了壹些別人壹生都無法感悟到的。就好像是夢中的黃帽子對我說的那句話。
我終於有些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五蘊皆苦,而五蘊齊全又是有情。眾生有情,而貪歡慕色。愛欲之河流轉生死,愛樂受,愛有,愛無常。於是,六道輪回。苦海無涯。
這真是有情皆孽,無情太苦,我明白了這壹個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使明白。卻依舊無法逃脫,不過想想也就想開了,眾生既然都在受苦,那多我壹個,少我壹個,又有什麽區別呢?
都不重要了。
回到了家,見到了哭泣的奶奶和老爹,安安穩穩的過了今年,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不是麽?就好像是春節聯歡晚會壹樣,有悲有喜,有歡笑有無聊。
姜昆的相聲我依舊沒笑,老趙的小品又把我笑了個半死,後半夜老易給我打電話拜年,我竟然忘記了這壹茬了,老易對我說,這大過年的打個電話都費事,十二點的時候根本打不通,妳說這移動是不是真移動了?還有,妳咋也不想著給我個短信呢?
我說我忘了,老易在電話裏笑著對我說,說我就像是三毛,哪吃,金剛葫蘆娃,大人誰能幹出這事兒來。
我笑而不語。
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不用整這壹套,我們心裏都明白,壹世人兩兄弟。是斷不了的,更何況這傻抱子似乎上輩子就認識我呢?
日子如同前列腺病人的尿壹般。瀝瀝拉拉的,牛年又過去了。
夏天的時候,林叔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裏也沒說什麽,只說文叔想看看我,我放下了電話,就去買了張客車票,然後回到了哈爾濱。
文叔要不行了。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早在去年。接尖叔出院的時候,我看到那張病例的時候就知道了,要說,我心裏不難過,那是不可能,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這神棍壹生坦坦蕩蕩,就像是當年的碾子山劉先生壹般並沒有任何的遺憾,這也是他命缺之人卻活了五十多歲的原因吧。
在福澤堂中,文叔躺在了床上,身穿著黑色的壽衣,手裏抓著大狗幹糧,我們大家都在他旁邊,我,老易,林叔,袁大叔,甄家的人也來了,包括我幹媽,甄家兄弟跪在文叔身前,跟他說出了對不起,文叔淡然壹笑,然後對他們說:“不重要了,人生短短幾十年,經歷過痛苦。也經歷過快樂,所謂仇恨將死之時自然也跟著煙消雲散。”
文叔說,人都是哭看來的,所以他想笑著走。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這壹點,閉上了眼睛,帶著笑容離開了人世,但生離死別是人生壹大痛事,我們的心裏雖然都充滿了苦楚,不過卻被壹場插曲給搗亂了。
因為在場的很多個五弊三缺之人。包括我,我自從地府回來後,冥途就壹直沒有關上,當我看到文叔咽氣以後,他的魂魄又從身體裏爬出來對我挖鼻孔時,登時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壹時之間,悲傷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於是眾人把眼睛開了,在文叔自己挑三揀四的指導下,我們操辦了文叔的葬禮。
雖然這麽說有些奇怪,但是確實如此,我心中釋然了,我們都有這壹天,這只不過是壹個過程,文叔走完了這壹生,又回到了起點,去走新的壹生,周而復始,此為天道。
其實,文叔對我真的挺好,男人之間不用過多言語。這老家夥早已把我當成了親生的壹般,以至於他死後,把福澤堂留給了我。
我送它去陰市,它在臨走時對我說。想繼續幹就幹,不想幹就改成小賣店。
說完它就走了。我心裏明白,其實文叔還是希望我能繼承這白派先生的職業的,畢竟這個社會上黑暗的事情太多,如果沒有白派先生們的話,還會有很多的慘劇生。
於是我便默認了,我沒有失去本心。也沒有把福澤堂改成小賣店。
文叔在死前,曾經給那些他以前坑過的或者幫過的土大款們說。自己要死了,把手藝都傳授給了徒弟。這個徒弟已經學會他全部的東西,完全可以獨當壹面了,以後有事都找他吧。
於是,我也就不擔心沒有生意了。
當我收拾文叔的遺物時,從他的櫃子裏現了壹個小布包,打開以後。裏面滿是各種希望工程的榮譽證書,我隨便打開壹本,只見裏面掉出了壹張照片,上面是文叔和壹群小孩兒的留影,背景是壹所破舊的。
證,某某希望小學全體師生感謝張文財先生。
我此玄才知道。這個貪財的老神棍真實的姓名,以及為什麽他平日裏貪財到不行,死後卻並沒留下多少錢。我終於明白了,文叔坑那些土大款們的錢去了哪裏。
我翻著這些證書和感謝信,想不到這老家夥還是某個希望小學的榮譽校長啊,翻著翻著,我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老神棍,我明白了,好人終歸有好報。
日後,我便接手了福澤堂的生意,我開始學會了怎樣坑那些土大款以及高官們,他大爺的,雖然他們開始還不怎麽相信我,想壓價兒,但是在我表演了符咒的絕活後,他們都佩服不已,連聲贊道我清出壹籃而勝壹藍。
我便壹臉仙風道骨的笑了笑。
我雖然坑了很多的錢,但是依舊沒有留,錢嘛,夠花就行,要多少是多啊?於是,我也壹股腦的都捐了出去,給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還有壹個養老院裏的孤寡老人。為善最樂嘛,我想文叔也會為我自豪的。
我開始學鬥地主,卻現這玩意兒還真挺有意思的,難怪文叔會喜歡。
日子又壹天天的過去了,林叔還是在對面,不過現在老夥計死了,他那火爆的脾氣也改了很多,老易還是那副德行,總是沒事兒就愛往我的店裏鉆。
他跟我臭顯擺他那假手,說是什麽根據奇門造物篇裏面做出來的,很多種功能,問我褲不酷?
我望著他那假手,頓時沒話了,本來挺酷的壹副義肢,卻畫了個兔斯基在上面,老易還跟我臭顯擺。說這是她媳婦兒幫他畫的,因為她覺得這樣很溫馨。
他媳婦兒,自然是張雅欣了。張雅欣忘記了很多事情以後,還真喜歡上了老易這今天然呆,不得不說,世事難預料啊。
我有些無語的對他說,挺酷的,有沒有啥具體點兒的功能啊?
老易輕蔑的笑了壹笑,然後走到我店裏養的花盆前,把假手的食指掰了下來,裏面是壹根釘子,他晃了晃,釘子竟然滲出水來。
老易十分神氣的對我說,我把苦鬢棺材釘裝上去了,可以澆花。
於是我又無語了。
人生啊,真是難以捉摸,就好像是我,本來已經放棄想要得到什麽了,不過,所有的壹切,似乎又順其自然的得到毛
劉雨迫畢業了,她來到我的店裏,然後跟我說讓我攢錢,我問她為啥。她說她想在旁邊開壹間幼兒園。到時候讓我當園長,因為她是三缺之壹的權缺,眾生不能有實權
我苦笑了壹下,明白她的意思。她明白,這壹生都不會等到我那句我愛妳了,不過她也明白,有些時候。不說我愛妳也是壹種保護。
於是我倆從那之後便從沒談過這件事情,不過我們心裏也清楚,即使不能朝夕相處住在壹起,雖然不能說出我愛妳不能有那壹紙婚約,但是,能住在隔壁也是不錯的,因為我們彼此相愛,並不孤獨。
房價很貴啊,他大爺的。還好。文叔死了以後,林叔對壹切看得都不重要了,於是我便先在他那兒先借了壹筆錢,看他的意思是還不還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很多時間都不在哈爾濱,都在四處旅遊,想完成年少時。兄弟二人沒有完成的夢想。
房子終於買下來了,幼兒園也就開張了。
要說我這輩子最搞不定的東西,除了女人可能就是小孩兒了這些小祖宗壹天天的沒事兒老是往我店裏鉆,還是是他們阿姨(劉雨迫)說的。說我有故事,要我給他們講。
這丫頭,我嘆了口氣,然後對他們說:“好好好,妳們趕緊,嘛溜的到裏屋搬幾個凳子,哎,小祖宗。別碰,那是佛像不是玩具”。
這些小孩兒聽我這麽說,便興高采烈的搬了些小凳子圍著我坐下了。我洗了壹盆蘋果給他們吃,然後也坐在了小凳子上。
那些小孩兒裏,有個虎頭虎腦的小男生。他邊啃著蘋果邊對我說:“老崔,快講故事吧
我無語,然後故作嚴肅對他“吼。道:“別跟妳們務叔學,學不到好的!叫我園長,唉,好吧,妳們想聽啥?”
那些小孩子聽我要講了,都樂壞了,只見他們興高采烈的對我說:“就講妳昨天沒講究的那!”
我苦笑了壹下,然後往小凳子上壹靠,摸出了壹根煙叼在了嘴裏,但是並沒有點著,他們見我要講故事了,便都安靜了下來。
我想了想,然後便對他們說道:“好吧。我跟妳們講,要說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啊,。
(終)
(全文完畢,感謝大家這幾個月的支持。老崔在這裏拜謝了,五弊三缺的故事到此告壹段落,不過,說到這裏,妳會問我,以後還會寫這樣的故事麽?當然,只要有人,就會有五弊三缺,而我們,也會有新的故事,至此,四個多月,辛苦大家了,我打算休息休息,然後回來繼續新的故事,在這裏祝大家萬事如意。生活愉快。)
完本感言
終於完本了。
四個多月,壹百萬字,連我自己都未曾想過,這是真的,不過,又確實如此,我沒太監,沒有因為現實中的某些打擊而放下。
當敲出最後壹個字的時候,我的心情是無比的激動的,有始有終,我做到了,雖然無法盡善盡美,但是我用我的行動來證實了,不管是多弱小的屁民,都有織夢的權利。
四個多月的美夢,終於醒了,醒來之時,終會有些不舍。
在這四個月中,無所謂辛苦與否,我都感覺到很幸福,認識了很多的朋友,哥們兒,姐姐,妳們都是最棒的,是妳們的支持,讓我這小小的屁民才有了寫下去的動力。
感謝妳們,感謝所有的人。
感謝這段日子裏,讓我認識了妳們。
如今書已完本,但是故事卻仍未寫完,只要有人,就會有五弊三缺,就會有新的故事,悲歡離合,愛恨情仇,我稍作休息,壹個月之後,還會回來帶個大家壹個新的故事,那個故事,也許會充滿了喜樂吧。
在此,也歡迎各位去我的論壇‘老崔後院’做客,搜索這四個字就能知道了,妳懂的。
好了,就這樣吧,祝大家生活幸福工作順利。
崔走召2010年8月28日寫於哈爾濱
新書上傳求支持
隔了許久之後,新書終於有了頭緒,確定為陰陽系列前傳。
目前已經上傳,名為《我當鳥人的那幾年》,主要講述第壹本中許多沒有說清的因果關系,嘗試新風格,還望大家多多支持。
書號:17877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