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董小姐，如何？”
　　嶽母緊張的站起身來，看著董秋水。
　　董秋水沒有立即回家，琢磨壹下，又把手搭在我另壹個脈搏上，嚴肅道：“從權威角度來說，基本不可能站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涼透大半，果然還是這個結果。
　　“那能開口說話嗎，就算讓他上半身能動也好。”嶽母目光帶有希冀，對於這個結果她有些不能接受。
　　董秋水走到窗邊給簾子拉上，屋內瞬間暗淡幾分，然後轉頭看著嶽母，搖頭笑道：
　　“妳沒明白我的意思！”
　　“算了，跟妳們解釋不清楚，咱們不是壹個世界的人！”
　　本來想說些什麽的董秋水，眉宇間有些不耐，我直接被這種態度撩的心頭火氣，這是什麽態度。
　　“董小姐！我知道您是醫生，但是我是病人家屬，請妳不要這麽敷衍。”
　　然嶽母和我差不多，她此刻臉色鐵青，也不顧及董秋水稱為治療我的醫生，在董秋水剛說完直接反駁。
　　董秋水沒理會嶽母，找了把椅子坐下她對面，組織了壹下語言，認真道：
　　“我的醫生證書被吊銷妳清楚嗎？”
　　嶽母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壹楞，不明白董秋水為何說起這個。
　　“醫療失誤這是沒法避免的。”嶽母察覺剛才氣憤太過緊張，歉然道：“妳誤會了，我沒有否定妳醫學能力。”
　　“ 我因為故意殺人！”
　　董秋水渾不在意說出，讓我膽戰心驚的話，嶽母先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確認她不像撒謊後，不自然的把椅子向後挪了挪。
　　“不要緊張，我沒殺死他。”董秋水看著神色緊張的嶽母，俏臉哭笑不得。
　　“那個人是我前男友，用普通人話來說算富二代，原因我就不說了。”
　　“他以前呢，事業心很強、樣貌也挺帥氣的，當然了，現在不是了，他變得自卑，產業破產，容貌也醜陋。”
　　董秋水目光如水，娓娓道來，不帶壹絲煙火氣，像是訴說別人的事情。
　　“失戀確實能改變壹個人，我從年輕走過。”
　　嶽母輕聲安慰，好像身同感受，不自覺去握緊董秋水的手。
　　“是我用食物和藥物改變的！”董秋水不動聲色把手抽開。
　　嶽母神色錯愕，看著董秋水的目光，如同看壹個瘋子。
　　“董小姐，這不肯能！”
　　“所以呀，我當著男友的面說是我做的，但是呢，從權威角度認為不可能做到，所以我無罪！”
　　董秋水站起，推了壹下黑框眼鏡，從紅色兜裏掏出壹顆薄荷，放入紅唇，妖艷似血，然後不以為意擺了擺手，解釋道：
　　“說這些沒別的意思，我沒治療過癱瘓的人，所以不想妳們抱有太大希望，但同時也不想妳們失去希望，權威這種東西和正確無關，贊同人多了就是權威，所以，還是有希望的！。”
　　“同時!既然妳們選擇了我,我希望妳們從心理上配合，因為從我的角度來說，妳們幾十年的世界觀不壹定是對的，”
　　眼前這個神色肆意飛揚的女醫生，如果在以前遇到，我會說句開朗樂觀，但如今她將要稱為我的主治醫生，我覺得非常不靠譜，從進門這紅衣女子言談給我感覺像個精神病。
　　“他好像不開心的樣子！”董秋水突然指了指我，鳳眼瞇起。
　　“董醫生，阿闖最近醒來不久，他這情況妳知道的。”
　　嶽母看著床頭的我，有些感慨。
　　董秋水懷疑的在我和嶽母之間掃來掃去，再給我看的直發毛時候，點了點頭，贊同道：“恩，理解，我今天還有事情，明天正式開始治療吧！”
　　“好”嶽母起身，和董秋水握了壹下手。
　　“不用送，照顧他吧！”
　　董秋水制止了嶽母起身相送的行為，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麽，猶豫道：“對了，我建議給他換個地方治療。”
　　“怎麽了，家裏不方便。”
　　嶽母給我蓋好被子，神色不解看著即將離去的董秋水。
　　“他今天受過刺激，我剛才給他把過脈，肝氣起伏的很厲害，這樣情況我怕不利於恢復。”
　　“生氣是有時間的，時間久了就會消散，而他心脈推動很急，肝氣大張，像是早上遇到非常不開心事情，作為醫生，我建議家屬照顧患者心態。”
　　董秋水說完，深深看了嶽母壹眼，雙眸讓人刺目。
　　“怎會呢，袁媛怎麽可能讓....”
　　嶽母被董秋水眼睛看著壹陣不舒服，想說些什麽，但那抹紅衣，實在不像個醫生的董秋水依然離去。
　　“阿闖，她說的是真的！”
　　說完嶽母關切看著我，她的眼神中有不信、有愧疚，見我眼角有淚水溢出，她低吟道：“妖三子是不是來過！”
　　嶽母的反應，在我看來真的很厲害，但這時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袁媛現在確實做得過分了，也怨我，太貪心。”
　　我把目光向她，好奇她想說些什麽。
　　“ 其實事情發生，早就該讓袁媛和他分開，更不該對妖三子忍讓，但妳知道的，我不想被妳嶽父知道妖三子情況，所以壹忍再忍，沒想到釀成如今苦果。”
　　是不想財產被分吧！自從癱瘓，我發現自己心思變得清明，以往想不通的事情也漸漸清晰，輕易就能看出嶽母的心思。
　　如果這次不是財產問題，我敢肯定嶽母絕不會生出重新治療我的心思，
　　“不過妳放心，我絕對會讓袁媛和他分開！”
　　嶽母見我閉上眼睛，再次做著保證，不知多久嶽母留下壹聲嘆息，再次睜眼，嶽母已然離開。
　　真的能站起來嗎？不知怎麽，此時心中沒有想袁媛，而是回憶剛才那個神經病女醫生的身影，不得不說她態度和言語給人感覺非常狂妄，但就是對方那種莫名的自信，和看嶽母和我如同看傻瓜的眼神，反而讓我心安。
　　房門打開。
　　“媽，妳怎麽又過來了！”
　　袁媛進屋，彎腰把高跟鞋褪下，曲線畢露，俏臉看著身後的嶽母。
　　“阿闖是妳丈夫，也是我的女婿，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
　　嶽母關上房門，神色怪責的看著自己寶貝女兒，然後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
　　袁媛被嶽母責備的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吐了壹下舌頭，過來摟著嶽母的胳膊，學著小時候撒嬌的樣子，討好道：“您知道女兒不是那個意思。”
　　“公司的事情還順利吧！”
　　嶽母實在受不了袁媛這種粘人姿勢，想掙脫沒效果，只能任由她抱著自己胳膊。
　　“怎麽，不相信妳女兒呀！“袁媛看了壹眼，閉目睡眠的我，從旁邊拿起壹個蘋果，遞給嶽母。
　　“放心吧，保證比爸爸還蒸蒸....”
　　說道爸爸，袁媛發現失語，趕緊打住，擔憂的看著嶽母。
　　嶽母面色倒是平靜，像沒聽到袁媛說的，伸出壹只手把秀發向後撩起，然後看著袁媛，認真道：“ 那就好，媽到了這歲數，沒什麽所求，只求妳開開心心。”
　　“阿闖如今這樣，恢復基本不可能，即使病情好轉，也不能站起！但妳以後總要結婚生子，我現在最擔心就是妳！”
　　說完她摟著袁媛的肩膀，目光飄向窗外的天空。
　　“ 媽，妳放心吧！“袁媛察覺嶽母神色變化，她把俏臉依靠的嶽母肩膀，繼續道：”至於結婚以後再說，現在阿闖和爸爸這樣，我每天心思全在公司上！”
　　“恩，忙事業也是好事。“嶽母贊許點了壹下頭，隨後沈吟壹下，突然問道“但是我聽說妳把三妖子也安排在公司！”
　　“額！”
　　袁媛被嶽母的突然襲擊，眼神閃過壹抹慌亂，但很快被她壓制。
　　“他不是阿闖的三叔嗎，也是阿闖血脈唯壹親人。”
　　袁媛不明白嶽母為什麽轉移話題，冷不防就說道三叔身上，避開嶽母審視的目光，強笑道：“為了阿闖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我..就自作主張。”
　　“明天把三妖子辭退！”
　　嶽母說話沒有留壹分余地，沒有商量，沒有建議，直接壹錘定音。
　　“ 什麽？”
　　袁媛楞了壹下，自從她接受公司以後，從沒見嶽母插手公司事情。
　　“阿闖成了如今模樣，就是我當時太優柔寡斷！”
　　嶽母聲音開始轉冷，把袁媛的手拿開，正色道：”妳和三妖子事我了解不多，但也不少，今天我們母女開門見山！”
　　“媽，我只給三叔安排保安隊長。”
　　袁媛強行解釋，有些不適應嶽母的轉變，同時心裏有些心虛。
　　“ 三叔？”
　　嶽母聽到這個稱呼，想起那個壹無是處的老男人，還有對她做過的種種事情，包括最近壹年來，家庭變故，氣更是不打壹處來，怒急發笑道：
　　“他配在我們集團工作嗎！他哪樣過關，形象？能力？進取心？”
　　見袁媛驚慌失措看著自己，這個她心中最為優秀的女兒如此失態，她手指顫抖的指著袁媛，嚴厲道：“ 妳知不知道我今天去聽到什麽！”
　　“所有保安處和三妖子關系好的人，吃飯都簽單，而且寫得妳的名字，他們什麽身份，妳什麽身份！”
　　袁媛被嶽母訓斥的紅唇死咬，開始泛白，眼淚在雙眸打轉。
　　“妳看看這個！”
　　嶽母拿出手機，直接扔到袁媛身前，袁媛慌亂接過。
　　“這是我去時候，發現保安在看的東西！”
　　嶽母說道這裏，直接走到窗邊，懶得再看袁媛壹眼。
　　袁媛盯著手機，紅艷的秀面此刻沒有壹絲血色，手機上有張圖片，圖片上有個女人，而她清楚上面的女人是誰。
　　沒有露臉，精致的著裝和打扮，能看出上面女人很註重生活。
　　只是女人下半身什麽也沒穿，豐滿的屁股高高翹起，並且淫賤的用雙手扒開，私處還有白液流出。
　　“禮義廉恥，妳還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嗎！”
　　嶽母看著呆立在床邊的袁媛，根本不打算在顧及她的感受。
　　“別說了！”
　　袁媛虛脫般靠在床頭，然後蹲下，玉手攥緊秀發，淚水模糊了雙眸，泛白的貝齒開始打顫。
　　嶽母見袁媛哭的像個孩子，心中有些不落忍，但壹想到三叔，她如同心裏吃了壹個蒼蠅。
　　“ 三妖子什麽身份，壹個瘋了多年的傻子！妳什麽身份，堂堂集團董事長，妳們到現在都能扯到壹起。”
　　嶽母終歸還是疼愛袁媛，見她眼淚吧嗒吧嗒低落，走了過去，替她擦幹眼淚，開解道：“知不知道這是什麽行為，這是在作踐妳自己！”
　　“妳為什麽會和他糾結壹起。”
　　好半天，袁媛才止住淚水，嶽母把她扶起，疑惑的看著她。
　　“我...”
　　袁媛紅唇微張，但有欲言又止，神色像有些難以啟齒。
　　“說呀！”嶽母剛平穩下的心態，再次氣急。
　　“因為以前是個傻子。”
　　袁媛最終還是說出了原因，見嶽母聽到這個答案有些驚訝和不解，繼續道：“三叔當時如果是正常人，我絕不會和他有那些事情，正因為他傻，所以讓我沒有羞恥心。”
　　“那現在...算了！不說這些了。”
　　嶽母安慰了壹下袁媛，見天色開始暗淡，便準備起身離去，離別之際深深看了袁媛壹眼，道：“今天我給阿闖找了個醫生，明天會過來。”
　　袁媛表示知道了，然後送嶽母出門，透過窗戶，見嶽母開車走遠，袁媛舒了壹口氣，回身拿起手機，不知想著什麽。
　　“滴答!”
　　外面更加暗淡，不知何時開始下雨，不長時間，沒有停下趨勢，雨越來越急。
　　見窗簾被風吹起，袁媛趕緊過來關上窗戶，看著外面傾盆大雨，她焦急的原地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