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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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開二度，多種未嘗試過的做愛姿勢，使他的腳步有點漂浮。回自己房間的走廊上，田浩看了壹下表——乖乖，竟然淩晨壹點半了！有那麽久了嗎？在艷遇的回味之余，他心中又升起了對妻子的愧疚之情。
　　忐忑不安地準備拿房卡開門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安頓好妻子後，出門忘了帶房卡。是敲門叫醒妻子，還是請服務員來開門呢？就在他猶豫間，聽到房裏好像有說話的聲音。
　　奇怪，難道走錯房間了？他擡頭再次看了壹下房號——1606，沒錯啊！房間都是他自己安排分配的：秦書記是樓上1901總統套房，1911豪華套房是劉局長夫婦的；其他人都住在十六層，為了避嫌葉薇住在1619單人間（剛剛兩人偷情的房間），老俞夫婦1607，秦俊和黃菲兒1609，自己是1606。而且單數均為海景房，只有自己這個小秘書科長才住雙號房，1606，記得絕對沒錯啊！
　　他心中忽然升起壹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田浩小心地將耳朵緊貼在門上，想聽聽這麽晚了，妻子究竟在跟誰說話？豈知不聽則已，壹聽之下，心中不由壹涼——男人！竟然有男人的聲音！
　　是誰呢？……聽出來了，是秦俊！這個花花公子！對！是他！
　　可惜房門的隔音功能太好，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妻子的聲音有些激動，好像還帶著哭音，秦俊的聲音卻很輕。
　　田浩馬上就感到不對勁，趕緊壹邊按門鈴，壹邊輕拍房門，壓低聲音急促地喊著：“阿蕓，開門！阿蕓！阿蕓！”可是敲了足足壹分鐘，門還沒開，裏面卻壹下子寂靜了。
　　“阿蕓，開門！怎麽啦！快開門！”他愈發緊張了，連按門鈴。
　　壹會兒，終於聽到妻子的回答：“來了！來了……”
　　又是焦急等待的壹分鐘，門這才終於開了。開門的果然是秦俊，手裏夾著個黑色公文包，氣喘籲籲緊張的樣子，本來白皙的臉上現在也是通紅得有點可疑。
　　接著看到的是妻子白蕓，也是臉紅氣喘的，穿的還是剛才那身白色繡花領子襯衣和粉紅細花裙子，只是襯衣系在裙帶邊緣的地方多少有點淩亂，頭發比剛才酒醉時還嫌散亂，床上的薄毯也好像有剛剛整理過的痕跡。
　　田浩心裏除了震驚，還有壹陣強烈的酸意。憤怒和激動使他心跳得很快，他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問出來的話還是有些顫抖：“怎……怎麽回事！？”
　　瞬間的沈默，秦俊馬上老練地笑道：“沒事！嘿嘿……看妳老兄想到哪裏去了！呵呵……別誤會哦！那邊包廂裏還在樂著呢，這不，我爸見妳送葉薇這麽久還沒回去，讓我去看看。到葉薇門口壹聽，裏面卻……壹點聲音都沒有！我估摸著妳說不定是回自己房間了，怕妳們醉酒身體出事兒——我爸交代的，壹定要找到妳的人！所以就敲門進來看壹下，還沒跟嫂子說幾句呢，妳就回來了。”
　　說到“到葉薇門口壹聽，裏面卻……”的時候，田浩有些心虛，心臟緊張地猛跳了壹下。
　　他趕緊掩飾自己，轉頭問妻子：“是這樣嗎？”
　　“嗯。”白蕓低著頭應了壹聲。
　　秦俊隨即拍拍他的肩膀，面帶得色地笑道：“是吧？田科長！看到妳們沒事就好，我也好向我爸回復了！那……我先回包廂去了！妳們也早點休息，我去跟我爸說妳不去唱歌了。”說完話就轉身走了，走廊上傳來輕飄的口哨聲。
　　田浩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但是對這種事情，他壹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白蕓是那樣單純、正經的壹個妻子，打死他也不相信她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來！
　　“可是，阿蕓……妳為什麽要拖延那麽長時間才開門？三更半夜，妳為什麽和秦俊孤男寡女共處壹室？還……衣裳不整！沒事妳整理什麽床啊……”
　　只是，心中的疑問叫他如何問出口呢？他悶悶地靠在床上，壹聲不響，臉色壹陣紅壹陣白。
　　白蕓戰戰兢兢地低首站在壹旁，左手放在腿邊搓著裙子，右手環在胸前抓著左手臂，神色豈止是慌張，簡直有些手足無措。好半晌，她才好像已經整理好了慌亂的心緒，壹排皓齒緊緊地咬了壹下嘴唇，深深地吸了壹口氣，像是終於決定了什麽似的。然後，她輕輕地上床貼在丈夫身旁，用手搖了搖丈夫的肩膀，用壹種可憐楚楚的又帶點撒嬌成分的語氣低聲說道：“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嘛……別這樣嚇我了……妳只管問我嘛！……好吧！我……知道妳想問什麽，有些事如果不說清楚，我們兩個都會睡不著覺的。我……都照實說吧！……嗯……都怨那個禽獸不如的色狼！他……他……嗚……”說著，禁不住抽泣起來。
　　聽到這裏，田浩心裏頓時壹抽，腦子“嗡”了壹下，連忙逼問道：“他……他……把妳怎麽啦？！”
　　誰知這壹逼問，妻子“嗚……”哭得更兇了，頭埋在他懷裏，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細肩柔胰壹聳壹聳的，煞是楚楚可憐。
　　田浩心疼地壹面撫摸著妻子的頭發，壹面安慰著她。但自己心裏的疙瘩沒解開，他覺得身體裏的血壹陣熱壹陣涼的，竟也有壹種想哭的感覺。
　　過了好壹會兒，白蕓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用較為平靜的語調開始講述剛才發生的壹切：“妳走了以後，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中忽然感到有人趴在我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被……被脫光了衣服，只剩……內褲了……那人還和妳壹樣，吻人家……臉、脖子、還有……胸部……還有壹只手在摸人家的……下面……妳別生氣……我真的以為那就是妳嘛！前些日子人家那個來了，都沒讓妳那個……所以我想肯定是妳忍不住了，從秦書記那裏溜回來和人家……親熱呢！”
　　“他……他……摸了很久，摸得人家都……都……接著他還鉆到……人家的下面，吻……那裏……還想脫人家的……內褲……這時我才感覺出來他的臉夾在人家的腿上有些瘦，而且舌頭……手掌都跟妳不壹樣！這才真正驚醒了，發現竟是他！這個色狼！
　　“我嚇了壹跳！哭著掙紮著……可是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力氣那麽大……壹只把我的雙手緊緊地鉗住了，另壹只手用力地捏人家的胸部，把我捏得好痛喔……而且，還在想脫人家的內褲！我拼命地掙紮、扭動，不給他脫……可是，妳知道人家的力氣小嘛……眼看掙不過他的力氣……就要被他脫下內褲了……我，我……哭著求他，說我丈夫就要回來了……他卻笑著說妳和葉薇正親熱呢，早就忘了我這個老婆了……我不信……就在這說話的空隙，我想掙紮是掙不過他的，得想個辦法……於是急中生智，裝作相信他的話，裝出悲傷的樣子，沈著臉對他說——田浩對不起我，我也豁出去了，我會遂妳願的！妳……妳先去把我包裏的保險套拿過來。”
　　“他見我態度變了，以為我真的相信他的話了，就放開了我的雙手，但仍壓著我的身子，嬉皮笑臉地說自己不喜歡帶套，喜歡他的肉插在我的……肉裏……的感覺，還壹邊玩弄人家的胸部和……下面，壹邊說了許多肉麻下流的話。這回我也故意不掙紮了，但還是堅決地跟他說今天是危險期，壹定要帶套，不然就是拼了命也不讓他……那個！謝天謝地，他相信了，下床去拿我的手提包，在裏面翻找。這時我也沒急著逃……他力氣那麽大，壹逃肯定會被他抓住……又壓在身下淩辱的……我只是扯過被子蓋住身子，嗯……衣服也不知道被他弄到哪裏去了……他翻來翻去怎麽也找不到——他當然找不到，因為妳知道我們好久沒買那個東西了。妳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嗎？剪刀！那把我平時剪指甲的小剪刀！”
　　聽到這裏，雖然還有些膽戰心驚，但田浩還是很佩服妻子的機智冷靜，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也忽然不那麽重了。他感到自己幾乎是豎著耳朵，急切地想知道接著要發生的情況。
　　白蕓從他懷裏微微擡起頭，看看丈夫的表情，心裏也漸漸有壹絲寬慰了。
　　“我故意用撒嬌的語氣跟他說，瞧妳，這都找不到，拿來，給我！這時其實我的心裏也很緊張——他要是不給我怎麽辦？他要是發現了那把剪刀怎麽辦？謝天謝地！他很笨！把包扔了給我。我以最快的速度拿出那把剪刀，把剪刀頭對準自己的喉嚨，高聲罵了他幾句，然後斬釘截鐵對他說，馬上離開，不然我真的死給妳看！他慌張地跟我壹邊說不要不要這樣，壹邊試圖靠近我……嗯……我還是堅決地對他說，不要過來，我真的紮下去了！馬上給我離開，我可以當事情沒發生過！……他看到我的脖子都流血了，這才……才說，好，我走，我走……”
　　“接著……妳就敲門了。妳知道那壹刻我有多緊張……也多高興啊！高興的是妳終於來救我了，緊張是……是怕妳看到我這樣子……裸著身子和別的男人在房間裏……怕妳生氣……誤會我……再說，他是秦書記的兒子，妳要是沖動起來幹出什麽事來，對大家都不好。尤其是對妳以後的發展，還有對我的……名……名聲……所以那時他叫我別吵，別讓妳知道。我也就……聽了……他把衣服扔給我，我慌裏慌張地穿衣服，他整理床鋪……所以這麽久……才開門……”
　　“事情就是這樣……幸好還沒有被他奸……得逞。這回妳放心了吧！——妳看，人家這裏的血現在還沒幹呢，好痛哦……”
　　看著嬌妻仰起的雪白脖頸上殷紅的小傷口，田浩心裏真是百感交集。心裏那塊沈重的石頭在妻子講述的過程中提起來、落下去，起起伏伏好幾回，現在總算是落地了。但他想不到事情的經過會是這麽曲折！想不到秦俊會是這麽卑鄙——這該死的公子哥，狗雜碎！他更想不到平時柔弱、單純的妻子在危急時刻竟會那麽機智果斷、堅強不屈！
　　看著妻子堅毅中帶著幾分狡詰、幾分智慧的神色，田浩驚奇地感到自己有點不認識她了——她就是我妻子白蕓嗎？！
　　欣喜之余，他隨即為自己剛才的荒誕外遇感到可恥——老婆壹個弱小女子不惜以生命的代價去保護貞潔的時候，他卻正在幾墻之隔的房間裏，和別的女人共度春宵！強烈的愧疚之感，使他想補償似的激動地吻向嬌妻的臉，可是——他湊近的臉卻被白蕓輕輕而又堅決地推開了。
　　“我的事說完了，現在輪到妳了！”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心裏怕鬼就有鬼！
　　“別跟我說那個秦俊說的都是假話！晚飯前我去找過妳，見妳和那個主持人聊得挺歡的，就沒去打攪妳們的興致。可是妳倒好，秦俊說妳送那個狐貍精回房了是不是？這麽久才回來，到底……到底幹什麽去了？嗚……”美人含怨，梨花帶雨。
　　本來就心虛，面對妻子的質詢和哭泣，田浩回答得有些支支吾吾。但多年在官場上看過爾虞我詐的經歷（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使他編起謊話來也像模像樣的，有理有據、真真假假、避重就輕……大致的意思是：1、葉薇是秦書記的情人；2、是秦書記讓送的；3、葉薇醉得神誌不清了；4、葉薇吐得壹塌糊塗，他給她吃解酒藥、清理汙物花了些時間；5、葉薇醉夢中把他當作秦書記了，要抱他，他拒絕了；6、他確實也動過心，但馬上就想到了妻子……
　　田浩壹邊介紹著，壹邊心裏更加的愧疚和忐忑不安起來。
　　慶幸的是，他並不十分高明的謊話，在單純的妻子面前好像（竟然？）通過了——雖然還是沈默不語，但哭泣是停止了。
　　過了良久，白蕓好像心情平靜了許多，坐起身來，背對著丈夫，靜靜地說：“忘掉這壹切吧，都忘掉吧……累死我了，唉……大姨媽好像又回來了。妳先睡吧，我去洗個澡。”然後向衛生間走去。——是啊！突然經歷這場變故，剛才那陣用盡全力的反抗可真是夠她受的！平時她的月經就不是很準，有時壹勞累或激動，經常會“大姨媽”剛去又回，何況是這次身心的極度緊張和驚嚇呢！看著妻子走起路來微夾雙腿、手扶倦腰、有氣無力的嬌弱背影，田浩從心底裏升起了壹股深深的憐惜和愛意。
　　衛生間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心情開始放松下來的田浩覺得有些困意了。
　　他掀開被子想躺下來時，忽然發現床單中央有壹灘巴掌大小的水跡。他的心不禁又是壹陣緊張，連忙趴下去使勁聞了幾下——謝天謝地，沒有男人精液的氣味！
　　倒是他最熟悉的妻子愛液的氣味。
　　“雖然沒有被那個狗雜碎得逞，但看來她還是隱瞞了壹個事實——當她被色狼魔手上下欺負的時候，她有反應了！而且是很厲害的反應！這團淫水就是最好的證據！我可從來沒見過她流這麽多水啊！”解除疑問之後，他又開始對床單上這壹灘形狀像綻放牡丹的水痕猜疑、感興趣起來。
　　“難道像那些小說裏說的，被強奸時女人也會興奮？女人真的都有被虐的傾向？有可能！照慣例，這幾天正是她特別敏感的日子！可是……被不是丈夫的男人這樣隨便摸摸就會流這麽多水嗎？難道那些紅杏出墻的少婦都是這樣的嗎？到底是被強奸的刺激感還是陌生男人的新鮮感，讓她流這麽多水呢？我的妻子怎麽也有點像那篇《幫助妻子去偷情》裏的小婉和小靈呢？”他自己也為他竟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奇怪！更可笑的是在這起妻子“被強奸未遂”事件之後，他竟然還有心思會想到那篇變態之極的文章！但同時，他發現了壹個不爭的事實——他下面翹起來了！壹天之中史無前例的“第三次勃起”！
　　聽著衛生間裏淅淅瀝瀝的水聲，他再次嗅了嗅床單上那灘愛妻淫水微臊的芳香，然後躺下身來，開始想象著浴室裏妻子擦洗沾滿淫水的羞處的情景，想象著妻子在秦俊身下苦苦哀求、無力掙紮的情景，想象著秦俊貪婪地揉弄嬌妻乳房、吸吮嬌妻乳頭的情景，想象著神秘的羞處被蹂躪得淫水斑斑時愛妻羞憤難耐的表情，想象著秦俊要脫她的內褲、而嬌妻拼命夾腿、兩手緊抓褲帶嬌泣低吟的慌亂神態……迷迷糊糊地想象著，他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鄉中，不知為什麽，秦俊竟變成了那篇小說中的“老貓”……漸漸地，壹會兒變成陌生男人，壹會兒變成劉局長、老俞、秦書記……
　　在夢鄉中，他的陰莖變得很長、很粗……還有很猛、很有力的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