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别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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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佛的师兄名叫释空，根据老佛的介绍，释空佛法高深，是金佛寺释字辈中少有的杰出人物。
　　不凡觉得释空应该还有另外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家夥看上去经常会失控。佛门弟子本应该是清心寡欲，可释空偏偏生就了火爆的脾气，为人更是嫉恶如仇，动不动就会暴走失控。
　　不过，当释空知道不凡出身坐忘峰之後，满脸的怒气立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惶恐的神色。
　　不凡再次领略了坐忘峰在修真界中的威望，心中颇有些怪异的感觉。
　　三人在禅房内又聊了半晌，不凡觉得有些无聊，於是起身告辞。
　　老佛也没有挽留，而是略带歉意的说：“不凡，实在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相见，你我总是不能畅谈一番。”
　　“哪有什麽？”
　　不凡随口问：“你们打算什麽时候除妖？”
　　老佛说：“我师叔曾经给我师父打过一次电话。他说妖狐借神殿佛法之力修炼，如今元神已成。若是它脱离洞府，借由天地春意生机，将会让它完全摆脱妖狐之身，那时候就少有人能制服它了！所以，我和师兄打算今天晚上潜入神殿，击杀妖狐！”
　　不凡心中微微一动，当下不再赘言，告辞离去。
　　老佛也不理释空朝他挤眉弄眼，径自将不凡送出庙庵外，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师弟，为什麽不让他来帮忙？”释空终於忍不住问道。
　　老佛看着不凡消失的方向，沈吟半晌後说：“师兄，若是不凡有心相助，那自然会来帮忙。可我担心，他……”
　　“他怎样？”
　　老佛看了一眼释空，突然间长叹一声，摇摇头，转身朝大雄宝殿走去。
　　在他身後，释空犹自喃喃自语不停，对於老佛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行为，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情绪。
　　子夜来临，冰寒霜冻。
　　正是冬季最寒冷的时间，不凡却隐身躲在一处小小山石後面，看着不远处的道德庵，默默不语。
　　他决定要帮上那狐狸精一把。
　　不凡不是一个所谓的卫道士，对於老佛所说的那些话他并不觉得在理。
　　为什麽狐狸修炼就一定会成为妖，而那些所谓的人有时候比妖更可怕。在继承了纣王和妲己两人的灵珠之後，不凡同时也继承了他们的记忆。而且，天魔宫本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门派，其门派宗旨有教无类，所以门下山精鬼怪自然不再少数，这也就造成了不凡不同於寻常的理念。
　　子时，老佛和释空身穿百衲法衣，走出了道德庵。
　　两人在岛边一处隐秘场所停下来，老佛取下颈中的念珠。只见他催动真元，念珠自他手中飞起，在空中展开，形成一个直径数米的闪光圆圈，呼的一下子直落北海。
　　佛珠入水，旋转不停。
　　水面上一下金光跳动，犹如万抹金鳞浮游其中。
　　就在老佛和释空纵身跃入光毫闪动的圆圈刹那，不凡也祭出了玄武战甲，念动隐身诀，随着老佛两人一起沈落，朝着水底扑去。
　　佛珠跌入北海的泥浆之中，旋转的金光，搅得海水浑浊，泥沙滚荡。
　　不凡借着佛珠的避水之力，随着佛珠继续朝下扑落，眨眼的工夫，他来到深入到泥浆下数公里的世界。
　　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这泥沙下的世界颇为奇妙，四周分明有水波荡漾，可是偏偏又进不得不凡的身体。在三人面前，矗立着一座高山，山不知几许高，老佛告诉不凡，这山就支撑着琼华岛。
　　老佛收起了念珠，和释空相互对视一眼，并排大步朝那琼华岛下的高山走去，不凡在後紧紧跟随。
　　片刻工夫，一个深邃黝黑的山洞，奇异的出现在不凡面前。
　　这里难道就是老佛所说的神殿所在？
　　不凡眼见老佛两人没入了山洞中，心中却感到有些疑惑。昆仑山坐忘峰有一种心法，名叫做观心诀。这种心法倒是没有什麽特别的用处，只不过具有探查气息的功用。他刚才用这种心法查探了一番，却发现这山洞里散发出来的，赫然是一股颇为庄肃的佛门灵气，全然没有半点妖的气息。
　　如果这山洞里面的是妖，就算是它修为再身後，却始终无法摆脱它们的妖气。
　　既然没有妖气，那又凭什麽说对方是妖？
　　难道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一只狐狸精吗？
　　想到这里，不凡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那狐狸精并不是为祸人间的话，他会不惜一切的维护它们应该具有的权利。
　　不凡走进了洞内，只见洞口处的顶壁上高悬一颗闪亮的避水珠，一层肉眼无法察觉的柔软气墙，将洞外的水阻挡在外。
　　洞中并不似在外面看上去那样黝黑，四周干燥，流动在洞中的空气，也十分清新。虽然避水珠阻隔了海水，却无法阻隔那缥缈虚无的水汽进入洞中，这使得人一走进洞府，立刻感到心情大为舒爽。
　　尘世中的空气，由於工业污染和无休止的土地开发，已经变得污浊不堪。
　　而这洞府，俨然如同一座小小的世外桃源，不凡沿途还看到在洞中角落里生出的奇美花朵，煞是鲜？动人。
　　只可惜，老佛和释空看上去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他们的精神高度紧张，手中各执出法器，面容上神色凝重。
　　不凡悄然跟在两人身後，好象是个局外人一样，怀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四处打量不停。
　　洞中仿佛有轻纱般的薄雾，让景色透着朦胧婉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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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狐狸精！”
　　突然间，释空一声怒吼，将不凡欣赏景致的大好心情破坏无余。只见老佛一脸无奈的苦涩笑容，看着他身边的洞壁摇头不止。
　　不凡隐身来到老佛的身边，屏住了呼吸朝着石壁上看去。
　　一道深深的刀痕刻在石壁之上，看那刀痕的纹路，好像是新近才划出的痕迹。
　　“师兄，看样子我们好像陷入了迷阵之中，我们是不是要不要退出去，请师尊他们前来，再作定夺？”
　　老佛的话好像是对释空再说，但又好像是在向谁解释一样。
　　不凡眉头微微一簇，转身形打量四周景色。不错，这洞中的景色仿佛一模一样，而洞口已经不知道是在何方，那避水珠的光亮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罗天仙阵？
　　不凡心中感到一惊，脑海中突然想起在坐忘峰的阵法绝学中，的确是有这样一个阵法。虽然他对阵法并不十分熟悉，可同时坐忘峰的弟子，不凡怎麽会认不出这阵法的特征？
　　难道在这洞中，还有坐忘峰的弟子存在不成？
　　就在不凡感到惊异的刹那，释空忍不住怒声喝骂：“该死的狐狸精，有种的就出来，一对一的单挑，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难道你不觉得无聊吗？”
　　他一边说，释空擎着手上的降魔杵，真元催运。
　　一溜奇异的银光跳动，原本只有尺长的降魔杵，瞬间变做一柄丈八长短的月牙大铲，他双臂用力，抡起大铲朝着石壁恶狠狠的砸去。
　　“释空师兄，住手！”
　　不凡连忙大声阻止。但释空月牙大铲已经轮动，真元催发，呼啸震耳的声响回荡洞府之中，又岂是他能阻止的了的？
　　释空，当真是失控了！
　　轰－！
　　地动山摇一般的巨响回荡在洞府内，不凡只觉得耳膜发颤，眼前的景物霎时间变得溟蒙起来，薄雾化作滚滚的浓烟，带着一股辛辣刺眼的气息翻涌而来。
　　轰隆隆－！
　　洞府颤抖，天旋地转般的感觉涌上了不凡的心头。
　　“老佛，千万不要动！”
　　没等他话音落下，原本咫尺只要的老佛，突然间失去了踪迹。释空这几近失控的一击，让这大罗天仙阵也随之运转起来。
　　“师父！”
　　不凡连忙撤去隐身诀，大声的叫喊起来。他对阵法并不十分熟悉，但是申公豹对此一定颇有研究。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以往随叫随到的申公豹，这一次居然没有理睬他的呼喊，静静的呆在乾坤戒指中，不见一点动静。
　　呜呜呜……
　　一阵如泣如诉的哭声隐约自浓烟中传出。就在这哭声响起的刹那，不凡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狂野的妖气，从浓雾中的黑暗中发出。哭声陡然一转，恰似万魔咆哮，在这同一时刻，无数只狰狞的眼，在雾中出现。
　　黑压压的一片凶影舞动在黑雾里，吼吼吼，它们发出咆哮，张牙舞爪的冲向不凡。
　　早在妖气出现的刹那，不凡的观心诀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充满杀意的妖邪气息，天魔刃随之被他祭出，他抓住光毫山洞的天魔刃，伏魔九大式中最为强悍的一招天尊破魔斩随着他身体古怪的扭动，施展出来。
　　真元鼓荡，刀啸震耳。
　　一道闪亮的芒影，在黑雾中化作无坚不摧的巨刃，拦腰朝着扑来的妖魔斩去。光亮骤然间大盛，化作妖魔的黑影，在银色的光亮中，烟消云散。
　　眼前的景物恢复清晰，依旧是薄雾缥缈，朦胧婉约。
　　薄雾中，两个白衣少女，俏然走出。
　　那是两个极柔媚的少女，长而直的秀发散披肩头，如水一般的柔和。白晰的肌肤，婉约的眉儿，纤巧的小鼻。红红的樱唇，眼波似水。她们的长相完全相同，赫然是一对美丽的孪生姐妹。那一眼秋波往来，直如水一般，看到不凡的内心深处。
　　两女怯生生的走出，身後的薄雾让她们平添一股脱尘的仙韵。
　　不凡看呆了，他看着她们，正飘然向他走来。